他说着,将东西收拾好了。王五接过他手上的信,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而楚烬深少有的靠在了椅背处,鹿安安埋首在他的脖颈,这会睡得正香。他轻叹口气。鹿安安心软,可是这么段时日下来,动起手来,也毫不留情。楚烬深只觉得心口微微发麻,说清道不明其中的晦涩难懂。他只是将鹿安安抱的更紧了。不论是谁。都不能从他这里,将鹿安安夺走。他就像是守着领土的雄狮一般,将鹿安安牢牢的互助。楚烬深垂下眼来,目光里满是杀意。既然这样,他不妨争上一争,不为别的,也是为了鹿安安。他找出之前留下的那封圣旨,唇角的讽意一闪而过。事到如今,这东西,倒是有了个好去处。楚烬深这么想着,面上越发讳莫如深。他似乎陷入了某些挥之不去的回忆中。直到鹿安安懒散的轻哼一句。楚烬深这才下意识的看向她。怀中人手指微动,似乎在寻觅着什么。楚烬深下意识的将手放了上去。被鹿安安紧紧的抓住以后,她才似乎心满意足的继续睡去。楚烬深不由得轻笑一声,最后一只手揽住了她,另一只手交付在她的手上。“安安。”他开了口,声音却似一股叹息。而另一边的营帐里,神医眉头紧蹙。情况看起来不大好。回了营帐以后,赵二整个人仍旧昏迷着。神医灌下去的汤药,大半都洒落在了身上。无奈之下,只好让小七出手,硬生生的灌了进去。神医这才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药喝下去了,总是能吊住一条性命。小七不认识赵二,他歪着头看向神医。“外祖,救?”神医摸了摸他的头,将一些药草交给了小七。小七乖巧的将上面的东西都好以后,又放到了神医的身侧。而神医看着床上的赵二,不由得摇摇头。夜里不高热,这一关才算是真的闯过去。日渐西沉。临近冬日,天黑的格外的早。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外面的天就黑了下来。神医将窗户合上,又看了看自己备下的草药。“小七,快些回屋子。”神医一边催促着小七,将他送了回去,一边细细观察着赵二的动静。等到小七乖乖躺下以后,神医这才回了屋内。今晚他不打算歇下了。若是赵二有什么万一,他也好方便救治。神医又将一旁的药草拿了出来,仔细处理了以后,给赵二换了一身的药。没什么云,一抬眼就能看到外面的月亮。楚烬深怕鹿安安睡的不大舒服,将人抱了起来。打算回床上歇息。只是刚起身,鹿安安就缓缓的醒了过来,她还有些茫然。“阿深?”楚烬深应了一声;“再睡会。”他轻声哄着,目光里满是柔意。鹿安安抱住了他的脖颈,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这回又不觉得困了。”楚烬深任由她胡闹,只是手愈发往下的时候,又将她捉拿住。“安安。”鹿安安轻笑一声:“阿深这是要认输了?”楚烬深沉默片刻后,握着她的手,翻身将她锁在怀中。“安安今日去了蛮赫,为夫好生担忧。”鹿安安看着他神采奕奕的样子,缓缓打了个问号。“阿深面上,可看不到有什么担忧之处。”况且,鹿安安走的时候告知了楚烬深,她手上带了希文给的好东西。加上有直播系统,全程楚烬深都在看着。“阿深是要我哄哄吗?”鹿安安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言语间但是有些玩笑。楚烬深顺从的靠在她的颈侧。“安安就是这样哄为夫的?”鹿安安轻笑一声,声音微微振动。“既然这样,阿深快些起来。”鹿安安这么说着,楚烬深手撑在她的脸侧,微微起身。“安安。”他声音有些干涩,似乎周围都泛起了涟漪。鹿安安凑了过去,虔诚的,细细的奉上了自己的亲昵的吻。楚烬深先是一愣,继而一只手伸到了鹿安安的脖颈后侧。他微微揉捏,似乎在安抚。等到窗外风起,鹿安安这才红着脸,将整个人都撑靠在楚烬深的身上。太。。。太。。鹿安安想了半天,又将自己缩了缩。“等到贺家人过来。。。”楚烬深忽然开口,他意犹未尽,话里的意思坦然的让鹿安安有些羞了。“不,不许说了。”鹿安安主动投降。她一只手攥紧了楚烬深的衣服,有些胆怯,以及。。。期待。很多年前,她曾想过将来的某一日,她若是能找到合适的人,组成一个家,会是什么样的滋味。可是现在,距离这个梦想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鹿安安忽然有些胆怯。“阿深。”“嗯。”楚烬深将她抱的更紧了,似乎要揉进骨血里,自此交融不分离。“安安,无论是谁,我都跟庆幸。”庆幸是你来到我的身边。楚烬深一直不在意,无论是皇位还是什么。他不争抢只是因为不在乎。皇权之下是皑皑白骨,他的母后也是这皇位的枯骨。越家付出足够的代价,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他的母后,越州的小将军,那片秋日落下的红叶,终究是红颜早逝。“我曾经,想过弑父。。”楚烬深忽然开口,鹿安安一阵怔愣。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拍了拍楚烬深的背。“是他的错,不是阿深的错。”“父皇,想过杀了我。”鹿安安手一顿。“因为不能让越家的血脉,登上皇位,功高震主,说不准我继位以后,这恒国是姓楚,还是姓越。”“越家活不长久。”“是因为我的出生。”这是整个恒国皇室的秘密。楚烬深娓娓道来。“我母后曾说过,一直希望我是个公主。”是公主,就和大位无缘。“所以,是保住摇摇欲坠的越家,还是不闻不问,在皇宫中保住我。”“这是他给母后的选择。”楚烬深声音低低的。“我。。。外祖给母后去了信。”“信中寥寥几句,红叶,保全你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