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睁开眼来。虽说已经上了年纪,满头华发,但是依稀可以看见曾经的风华绝代。、旁边的老嬷嬷恭恭敬敬,最是忠心。将楚盛安的那位宠妃的消息,打听的很清楚。“依着奴婢的看法,这女子,不是个好相处的。”“而且,看陛下的意思,并非是宠,反而是。。。敬。”太皇太后手中的念珠停下,她垂着眼,若有所思。“看来,是有什么手段了。”楚烬深悄悄送了信给她,说是宫中最近的变故。现在看来,唯一的变数,只有这位“宠妃”了。“再好好的查一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老嬷嬷应了一声。太皇太后看着眼前的佛像,轻叹口气。“红叶,保佑他吧。”楚烬深在信里没说太多,鸿城的事也没有提及。太皇太后终究是年纪大了,若是万一急火攻心,就不好了。只是太皇太后还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她思索许久,给澜州府君去了信。太皇太后的家世并不算显赫。所以当年先皇上位,几乎是非常困难。只是到底这么多年过去了。家中还是有些旁支,混到了一些位置上。比如说这澜州的府君,就是其中一个。这是封密信,走的自然是别的路子。所以澜州的府君收到了消息,就派了心腹过去。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封信是什么意思。各为其主,况且。。。只有自己扶持上去的,才比较安心。话倒是没错,尤其是楚烬深手握兵权。这就是最大的保障。wap..com府君夫人略微有些担忧。“老爷,牵扯其中,会不会。。。”澜州府君自然知道她的想法,轻叹口气。“不管怎么样,私底下卖个好就是了。”毕竟是太皇太后,面子上总不能过不去。只是在自己管辖的地方照顾一二,澜州府君觉得自己还是办得到的。可惜他怎么着都没想到,就是这么件事。险些让他人头难保。鸿城,城外。一夜无眠,晨光照亮了天空。王工啧了一声,起身拿起水袋里的水喝了一口。鹿禾宜缓缓张开了眼,他皱着眉,只觉得背后发亮。他照例去稍稍收拾了下自己。王工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什么毛病,每日必要换一身衣服。鹿禾宜往城外的河边走去。临近水源的时候,脚步一顿。看着眼前熟悉的马车,还有站在马车旁的黑衣男人。他眉头微挑。“送来了?”那人点了点头,并不言语。鹿禾宜已经习惯了他不说话,所以直接伸出手来。“东西呢?”那人将一个小盒子放在了他的手上。鹿禾宜打开看了看。里面是青色的药丸,味道一如既往。“对了,有些东西需要你送回去。”那人离开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鹿禾宜将之前写好的信递到了他的面前。“记住了,一定要交到白姑娘的手上。”男人点了点头,重新上了马车。鹿禾宜看着他的背影,将药吃下。而这一幕落在了跟在鹿禾宜后面的人眼中。他若有所思,打算将这件事说给王工。只可惜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了下来。“怎么,想去哪?”鹿禾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心下一惊,慌忙之间出了手。看见鹿禾宜转身避开,连忙往营地跑去。本以为就此能够逃出,但是鹿禾宜却一个跃步,直接停在了他的面前。“看来有不听话的小虫子了,我就帮忙解决一下吧。”鹿禾宜伸出手来,掐住那人的脖子,轻笑一声。“你的主子,恐怕救不了你。”那人面色涨红,试图挣扎。他没想到的是,鹿禾宜的力气极大,怎么都没挣扎出来。鹿禾宜盯着他看了一会,又觉得无趣,手上微微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人就没了声息。而处在马车旁的王工手一顿,他倏的看向林中,鹿禾宜的方向。不对劲。他压根就没想到,鹿禾宜会直接动手。看着鹿禾宜从河边回来,而之前安排跟着他的人却没了踪影。王工眉头皱起。却没有注意到,鹿禾宜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王将军,是在等什么人?”王工佯装不在意的转过身去。“我们今日还要等在这里?”鹿禾宜抬头看了看天色。“等到午时三刻,我们就进城为他们收尸。”这疫病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从发病到死亡。不过是短短的三四日而已。按时间来算,差不多了。王工点了点头,几个人就这干粮对付了一顿。“对了,进城的时候,记住了我之前说的话。”王工等人还有用处,鹿禾宜就勉为其难的教导他们。进城的时候用衣物裹好口鼻。尽量不要和其他人接触。这是能够防止疫病最好的方法。不管能不能,至少现在只能相信鹿禾宜了。不过王工还是让人去找了找,他派着跟在鹿禾宜身后的人。只是找遍了周围,都没有找到任何痕迹。王工虽然知道这件事和鹿禾宜脱不了干系,但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吞下这口恶气。不过他同鹿禾宜之间,恐怕总要分出个胜负。鸿城。晨初的阳光如约而至,但是街道上却不见人影。偶有角落阴影里的动静,也不过是某种小东西。孩童担心的捂着自己的口舌。生怕发出来声响。上一次吃饭,还是在昨日中午。只是那顿饭结束后,家里却变了个模样。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之前还说说笑笑的爹娘,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副模样。鹿安安站在窗边。她昨日得到的消息,恐怕今日他们就要进城了。李四等人休息的差不多了。身体也好了不少。至少和昨天想必,能下地走路了。剩下的人喝了小狮子的雨水后,也都没有中招。鹿安安将他们安排在了客栈的周围。鹿禾宜若是想来,他们在明,鹿安安在暗,总是能有办法的。楚烬深走到了鹿安安的身旁。“也该和他们算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