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鹿安安自己独占一辆马车,车内安排的松软舒适,她美美的睡了个回笼觉。而后面跟着的马车里的人,可就不太好受了。昨天鹿清清还以为自己摆了鹿安安一道,这巴掌不是白吃的,她鹿安安必须要挨饿。谁知道宫里立马传来了太后口谕,说她们得跟着七王妃一起沐浴焚香,去普安寺为七王爷祈福。鹿清清有苦难言,这会是又疼又饿。“清清,等去了普安寺就好了。”鹿夫人心疼不已,鹿清清这脸上的红印子越发明显了。而鹿安安满意的伸了个懒腰,从空间里掏出来一包零食。马车虽说走在山路上,但是却感受不到一点震动。她不知道的是,这是楚烬深特意安排的,这马车从上到下费了工匠不少心思。而鹿清清和鹿夫人的那辆车,连个普通马车都比不上。鹿清清被晃的险些撞到车壁上,鹿夫人更是感觉四面透风,冷的刺骨。临近深秋,这一路上,鹿清清和鹿夫人吃了不少苦。等到下车以后,两个人互相搀扶着,看起来惨极了。而鹿安安却被人搀扶下马,面色红润,一点不像是受风的样子。鹿清清不是傻子,这才明白,怪不得送马车来的时候,那管事的特意嘱咐,说是王妃身份不同往日,尊卑有别。硬生生让鹿安安自个独霸一辆车。倒是鹿安安看着她们的狼狈模样,眉头一挑,又回头看了看两辆马车。瞬间明白了什么情况。这七王妃待遇这么高的?不过也挺爽的。毕竟看鹿清清倒霉,鹿安安就开心极了。只有某位王爷深藏功与名。普安寺方丈等在了门口,看见鹿安安等人,微微垂头。“阿弥陀佛,施主。”鹿安安下意识回礼,身旁的鹿清清勾起笑容,拿出自个的做派来。“方丈,我同娘亲来为七王爷祈福。”只字不提鹿安安。鹿安安不以为然,哼笑一声,她目光恰到好处,看到了方丈身后几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既然你鹿清清要演,她当然是要奉陪到底了。“七王妃心诚则灵。”那方丈压根就没搭理她,反而看向了鹿安安。“劳烦方丈了。”鹿安安不耐烦和鹿清清走在一起,而鹿夫人也碰巧看见了不远处的另外几家夫人,脸色顿时大变。“呦,丞相夫人?”说话的是平阳侯夫人,素日里最看不惯鹿夫人的作态,哪怕是长姐所托,也不能就这么任由别人的女儿,欺负自己的女儿。“侯,侯夫人。”鹿夫人脸色有些难看,鹿安安站在一旁,连话都没说。她现在是板上钉钉的七王妃,身份比在场的各位都要高。那平阳侯夫人脸上带笑,亲昵的挽住了鹿安安的胳膊。“安安,过几日你就要出嫁了,到时候,我可要来讨一杯喜酒。”鹿安安垂下眼来,故作坚强。“侯夫人哪里话,母亲一定欢迎您。”平阳侯夫人将手腕的镯子褪了下来,递到了鹿安安的手里。“今日来祈福,未带什么好东西,这镯子还算中看,就当是给你添妆了。”“对了,想当年赵家女出嫁,红妆十里,想必到时候,我也定然能经略一下,你说是不是?”平阳侯夫人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神却落在了鹿夫人的身上。鹿安安眉头一挑,这平阳侯夫人话说的,简直要戳破鹿夫人的肺管子。“侯夫人说得对!”“就是就是,到时候我也得去讨一杯喜酒!”旁边的几位夫人哪里看不出,赶忙接上话来。鹿夫人骑虎难下,鹿安安这才慢悠悠的开了口。“侯夫人放心,我爹娘说了,我年纪小,又要嫁去七王府,到时候多些银钱傍身才好,他们打算将府中一半积蓄都交给我。”鹿清清瞪大了眼睛,险些扯碎了帕子,爹娘哪里说过这样的话?可是当着这么多夫人的面,又不好直接反驳,到时候可真是整个京城都丢遍了!鹿夫人脸色苍白,抖着手指向了鹿安安。“你。。你。。”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直接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旁边婢女没反应过来,而站在鹿夫人身侧的鹿清清却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两步。鹿安安看在眼里,只觉得可笑。不知道鹿夫人后脑勺疼不疼?等将来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会不会后悔,当初丢了自己的女儿。鹿家一阵兵荒马乱,鹿清清被迫跟着鹿夫人返程。又因为没有合适的马车,只好坐来时的那辆,结果一路颠簸,险些要了鹿夫人半条命。而平阳侯夫人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拍了拍鹿安安的手。“女子虽说要靠娘家,但是这样的,有和没有,并没有什么区别。”“无论如何,将来成了亲,和夫君有商有量,和睦相处就是。”平阳侯夫人话里有话,鹿安安听得有些茫然。和夫君有商有量?可问题是她要嫁的七王爷,现如今还因为中毒,昏迷不醒呢。平阳侯夫人同她道了别。正巧到了午膳的时候,来了僧人将鹿安安带去用了寺里的素斋。味道不错,引得鹿安安吃了许多。幸好空间里备着健胃消食片,鹿安安含在嘴里,当作糖来吃。而另一头,赵二兢兢业业的记录下了一天发生的事情,交给了自家王爷。楚烬深脸色仍旧苍白,不见一丝血色。他胸口旁的伤口因为中毒,有些发黑。一直在用药,只可惜杯水车薪,勉强还算活着。“喜欢吃素斋?”“对的,小王妃还用食盒装了不少。”“府内厨子多备一个,去寺内学一学。”.c0m赵二应了声。他们家王爷冷心冷情,这么多年了,连个枕边人都没有,唯独对这个小王妃,可谓是上心极了。“还不走?”赵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家王爷的意思是,怎么还留在这里,不去保护小王妃。赵二有苦难言,要不是剪刀石头布,他输给了王五,何苦来送这信。旁人不知道,他可是太知道主子的喜怒无常了。尤其是最近这些时日里,主子伤口疼难以入眠。而楚烬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个鹿二小姐,倒是有趣极了。往日里最为敬爱的母亲出了事,还能安稳留在寺内,这不像是她往日的行事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