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邵总?”明栀疑惑,“为什么要通知他?”周医生听她语气似有几分埋怨,微微惊讶:“邵总之前特意打过招呼,让好好照顾你父亲。所以出事时候告知了邵总。难道你们不熟吗?”潜意识里,明栀并不是很想因为这件事麻烦邵希臣。但转念一想,有他的帮忙,或许更容易找到明俊成。她坐在等候区,不停地看着时间,十五分钟后,随着电梯到达,邵希臣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里。“明栀。”细细听,能够察觉出他佯装淡定的语气中,藏着些关切,就连语速也比平时快了一丢丢。只是她太过担忧,没有多余的精力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闻声,她站起来,揪着衣角欲言又止:“邵总。”周医生也上来打了招呼。邵希臣“嗯”了声,沉默几秒,安慰她:“别太担心。我已经派人去调沿途的监控,很快就能知道你父亲去了哪里。”“谢谢您。”除了感谢,她说不出来别的话。两个人在椅子上并肩坐下,邵希臣侧过头,见她双手拧在一起,甲片因用力红白分明。平日里总是活泼的双眸,此刻却半垂着,眼底不见一丝轻松。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沉默着给人发了条催促的信息。而后提议:“不如我带你出去找一圈?”明栀点头。他今天临时过来,没有带司机,明栀轻声道:“会不会太麻烦您了。”“没事儿。”邵希臣打开导航,“你输入地点,我带你去。”她把脑海里能够想到的几个对明俊成来说有意义的地方全部列为备选,而后又加入了几个附近的棋牌室。邵希臣带着她绕着北城转圈,让他当司机开车已经让她很不好意思。到了目的地,她便坚持着要自己下去。瞅了眼破旧的居民楼,里面男人喊牌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出来,楼底下贴着棋牌两个大字。他皱眉,不答应,声音不带温度却很耐心:“明栀,既然我要来处理这件事,根本不会觉得这是个麻烦。更何况,这种情况下,难道你觉得我会放你一个人独自面对可能面对的棘手状况吗?”明栀既然选择来这儿,他自然能够猜到原因。不等她回答,他先一步下车,刻意走在她前面,进入房间环视一圈,没有明俊成的身影。又去了几个类似的地点,邵希臣给牌场负责人看明俊成的照片,大家都说没见过这个人。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日光沉下,明栀无意间低头,瞥到他平常一尘不染的鞋面,落满了灰。她喉咙突然涌上一股涩意。“明栀。”邵希臣视线从手机转移到她脸上,沉默几秒才开口,“找到你父亲了。”他的口吻太过严肃,还带有几分遗憾与小心翼翼,明栀心提到嗓子眼,声音发抖:“他……他没出什么意外吧?”“没有。他没有任何安全隐患,人好好的,这个你不要担心。”邵希臣忽然有点不忍心说下去,喉结滚动几下。“那就好!”她终于松了口气。即便明俊成平日里再有太多不好的地方,对她也没有太多的父爱,可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明栀终于露出笑容,“爸爸在哪儿?能麻烦您带我过去吗?”邵希臣调出一段视频,点开播放,“看完之后,你决定要不要去。”她接过,疑惑地点开。视频里,明俊成面色甚至比往常要红润几分,他怀里拥着五岁左右的小孩。明栀清晰地听见,小孩叫他。爸爸。作者有话说:本来想更大肥章,过年情绪太欢乐了下面的没酝酿出来qaq 写了个小剧场!-除夕夜。邵希臣带着明栀从金水港回来,两人经过了席雨竹将近三个小时催生洗脑,在车上都有点安静。刚到别墅大门口,明栀撒娇,让他背着走到客厅。邵希臣照做。不到十米的路程,却走得很慢,来来回回绕了许多路。明栀像个心满意足的小孩,“猪八戒背媳妇!”他没有理会这不恰当的比喻,进了客厅,换好鞋,又单手把她的鞋脱掉,径直背着她上楼。她使坏地往他脖间吹了口气:“干嘛呀猪八戒。”邵希臣用脚踹开主卧们,声音有点哑:“教你一句新的。”她被放在床上,很快,他覆下来。危险的信号。明栀挣扎几下,无处可躲,只好接过话来:“什么?”“猪八戒压媳妇。”-跟大家说一声新年快乐惹!即便说过很多次,我还是要再说一遍!很幸运遇到大家,谢谢大家昨天跟我说除夕快乐!希望2023年宝贝们还在学习的学业顺利,还在工作的工作顺利!和家人朋友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远离病毒远离厄运,爱你们!这章评论给大家发压岁钱!!(红包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文艺家、墨西哥火龙果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西哥火龙果 11瓶;文艺家、小红拉粑粑 10瓶;l?cheln.? 2瓶;星星月亮都是孤独的质、萌橙橙aa、46537934、小禾盒盒、机灵鬼、statement、yuzupooh、大漂亮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0章小男孩眉眼之间与明俊成有几分相似之处。不需要什么反应时间, 明栀就能理解邵希臣眼神中为什么多了份怜悯。从周围看得出,他们身处温馨的家庭餐厅,邵希臣在一旁讲暂且没有派人上前打扰, 表达一切尊重明栀的意愿。她从未设想过这种情况,只能自我安慰, 好在明俊成好端端地, 不是吗?只是有些话, 她需要当面问清楚。考虑到明俊成的身体状况, 邵希臣派车将三个人送往医院与明栀汇合。再次站在病房门口,此刻,里面一点儿也不空落落地, 相反,欢声笑语透过玻璃门砸在明栀心上。她握着门把手, 忽然产生了几分退缩。下意识地回头望向邵希臣。他不确定地问, “要我陪你进去?”她沉默着摇摇头,只是想为自己的退缩找上一份堂而皇之的理由, 但邵希臣不适合掺和到这件事里,潜意识中,她不愿让他看见这么狗血而又悲悯的时刻。房间内的欢声笑语停止在门被推开的一刻。沉默着关上门,明栀心里忽然很静。她甚至像局外人一般, 不动声色地去观察其余三个人每个人的神情。明俊成眼神从她脸庞掠过,带着些许的愧疚, 脸上挂着讪讪的笑。大约三十几岁的女人神情略显局促,对她咧开嘴,很快便低下头, 把小男孩拉到面前, 双手正好落在男孩肩膀。男孩还察觉不出这微妙的气氛, 黑溜溜的眼珠转了圈,倒也不怕生,吃劲地仰着头问:“妈妈,她是谁呀?”女人又抬头对她笑了笑,向明俊成投去求助的目光,随即轻拍两下男孩,语调很温柔:“快叫姐姐。”恍惚间,明栀记起,年轻时候妈妈讲话也总是这么温柔。只有明俊成能将在场所有人联系起来。他干咳了声,示意女人带着男孩先出去。两人沉默着,本就不是无话不说的父女关系,更显生分。或许明俊成在想比较容易接受的说辞。良久,他才自顾自地说道:“他叫睿睿,今年五岁。”仅仅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明栀便了解到过往七八年未知的事情。母亲去世两年后,她参加中考,成为村镇上当届唯一一个考入北城一中的人。同一年,明俊成突然发了一笔财,过年回家的时候,还为她举办了迟来的答谢宴,在村子里摆了三天席。听几个远房叔伯说,明俊成是遇高人指点,借高利贷搞房地产投资,连本带利足足赚了十倍的本金。由俭入奢易。明俊成虽平日里不大关心她,金钱上面却挺慷慨。明栀刚满十六岁,就给她办了一张银行卡,里面的数字是她之前从不敢想的。她从村子里的旧房,搬入离一中近的一套公寓,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她一个人住。明俊成曾提过给她配一个阿姨,她拒绝了。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经常一个月不见明俊成一面,只当是他工作在忙。原来是已经有了新的家庭。但他从未向她提起过,有时过年她太孤单,打电话给他,总是会被匆忙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