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替你自己报仇?”橄榄枝抛出去,要不要接,那就是少年的事。来精神病院的路上,第五夭查了少年的一些信息。少年叫徐逸致,今年十九,名字取自闲情逸致之意。带着父母寄予的最好的祝福和祝愿。徐逸致生得漂亮,男生女相,唇红齿白。人是生得极漂亮,可人生轨迹却是斑驳迹迹。十六岁那年,高二的徐逸致被同班同学欺负,一怒之下失手打伤了欺负他的同学。被打伤的同学家里有权有势,利用权势压下了这桩丑闻,没有背景的徐逸致被扣上心术不正的帽子,父母因此失业。失业的父母为了保护受伤的徐逸致,举家搬家远离是非之地,但厄运并没有远离,一直离他们很近。搬家后没多久,同学父亲的报复接踵而至。事闹这么大,后面被压下来不了了之,是因为同学父亲看中了上大学的徐茜,要求徐茜签入他旗下公司做摇钱树。徐茜有远大理想,可为了保护弟弟,她只能屈服。后续结果,就是徐逸致被徐茜送入精神病院保护起来。她被迫终止学业进入了娱乐圈,成为同学父亲的摇钱树。三年时间,徐茜就像被奴役的奴隶,赚取的钱没有一分是进入她的口袋的,毫无尊严可言。身为人,她却连做个人的资格都没有,何其悲哀。徐逸致没有波澜的眼里有了丝丝涟漪,他转动脖子,僵硬的看着第五夭,“可……我……没去过……案发……现场。”太久不说话,徐逸致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就算说话很吃力很费力,他也在很努力的说。他用自己的行动告诉第五夭,他想要报仇,迫切想要报仇。他不傻,也没有疯,更不是精神病,他只是被逼无奈。“我知道。”收了手中红色珠子,第五夭手指翻转,黑色折扇现,声音满腹阴郁:“想离开这里吗?”几乎没有犹豫和迟疑,徐逸致点头,很坚决:“想。”-从精神病院离开,第五夭温陶坐在后座,江知晏开车。窗外风景怡人,却半点提不起第五夭兴致。见她情绪低迷,情绪不高,温陶侧眸看他,冷白的手习惯使然揉眉骨,才后知后觉他戴了面具,很碍事。略凉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温陶问:“你有心事?”没理温陶,第五夭继续看窗外,风拂过,吹乱了她发梢。青丝拂过温陶的脸,淡淡清香残留,撩乱了他心弦。良久,第五夭收回眸光,低头看着自己细白的手指,旋即抬眸朝温陶看去,“你信人有前世今生吗?”温凉的眸子直直看着第五夭,温陶很想看透她,只不过窥到冰山一角,她太过神秘,“信。”一个信字,逗笑了神情很冷的第五夭,周身冷戾气息消散。见她笑了,温陶紧绷的神经兀地一松,“有什么发现吗?”第五夭声音很浅很淡很冷很冰:“我要徐逸致离开精神病院,给他安排一个新身份,抹去过往一切记录。”“我要他这个人,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