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曾忆昔以为断线了还是怎么回事。看了眼沙发上的曾繁清,沈邻溪径自往卧室里面走,从里面把门反锁上。好几秒后,她有几分沉重地问道:“是男的还是女的?”曾忆昔:“……”“男的就男的吧。”沈邻溪叹口气。“说什么呢?当然是女的。”曾忆昔好笑道。沈邻溪又叹了声气,“行了,你也别骗我,要是男的,我……我也能接受,你爸可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也别太担心,不会让他把你腿打断的,我回头会做做他思想工作。”被这一本正经的语气逗乐了,曾忆昔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沈邻溪又道:“我也想明白了,老早就看出来你不对劲。”“我哪儿不对劲?”“行了你别打岔。”这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她会说一句恋爱自由,但搁在自己儿子身上,确实有点不好接受。但做父母的不能接受,那孩子在外面要是受到歧视什么的,也太惨了点。思及至此,沈邻溪道:“是同性恋就是同性恋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爸那边你也别担心,迟早会接受的。”“不是哦……”曾忆昔很是无奈。这怎么还当真了?“那你上哪儿找的对象?”沈邻溪问,“形婚介绍所?”“……”“你不是骗婚吧?”沈邻溪忍不住猜测,一想到要是这个结果,她更接受不了,“你要是骗婚我可饶不了你,别坑害人小姑娘。”曾忆昔觉得离谱至极,但这一时半会,他无论说什么,沈邻溪也都是半信半疑的。电话挂了之后,江月稠偏过视线,看了眼他脸色。非常的,奇异。“可能真要去见见我妈了。”曾忆昔哭笑不得。“……什么时候?”默了默,曾忆昔问:“你现在不想见是吗?”“……不是不想。”江月稠的眸光在风里打了个摆,垂下,看着自己的手,有几分无措。古话说,丑媳妇也得见公婆。其实早晚都要见的,但江月稠心里想稍微晚一点,等她把房子的债务还清,工作稍微有点起色时候再去见就更好了。那样她也更坦然更有底气一点。觉察到她的迟疑和紧张,曾忆昔开口道:“那就不见。”“阿姨是想说见我吗?”江月稠问。“嗯,我妈吧。”曾忆昔好笑,“她可能是怕你上当受骗,要来个大义灭亲。”“啊?”“我妈怀疑我是同性恋。”此时此刻,曾忆昔不得不佩服他亲妈的脑洞。他妈要是能来mw,那文案策划那边不少人都得要下岗。“以为我在骗婚。”他无奈地道。“……”江月稠开始想问问为什么,但很快又想起来她之前的那点想法,慢吞吞地开了口,“其实。”“嗯?”曾忆昔哼了声。“我以前也觉得你是。”江月稠把上次去他办公室拿包时的猜想说了出来。“……什么?”“我以前觉得你好像很喜欢李志。”江月稠说。曾忆昔愣了半分钟,身子微微后仰,两手撑着床,气的双肩都颤,又想笑,“你说我……喜欢李志?”这比他妈的脑洞还离谱呢……“你之前三句话不离李志。”江月稠定定地说。“……”“而且。”江月稠摆出了一个证据,“你高中那会不是和老师说要换桌吗,你说你不喜欢和女生做同桌。”曾忆昔:“……”“然后你又跟我做同桌,你说,是因为要抄李志的作业。”李志当时就坐在她后桌,曾忆昔搬来时是这么跟她说的。曾忆昔坐直身子:“我不和女生做同桌,是因为她们爱打小报告。”“你这是性别偏见。”“我小学和初中都和女生做过同桌。”曾忆昔吹了声响,“不是班长就是学委。”“……所以呢?”“她们天天记我名字。”曾忆昔想到那些事,就觉得离谱,“别人找我说话,她们却只记我名字。”“……那你不反思一下自己?”“阅读理解是这么做的?”“那别人为什么找你说话,不找其他人说话呢,那可能是你爱说小话。”江月稠一本正经地推理道。曾忆昔扬眉:“是我比其他人都帅,他们都想跟帅哥说话。”“……”要点脸行不?!江月稠忍不住回辩:“那你还是想离李志近一点,抄他作业。”“他那狗爬字,我抄过几回?”曾忆昔朝她抬了抬下巴,“不都抄你的?”江月稠想了想,他其实也没抄过她几回。曾忆昔的作业,好像大部分都自己做的。“你还杠上了是吧?”曾忆昔有几分没好气,但很快又缓了缓语气,“我是为了靠近你行了吧?”“……”听到这话,江月稠禁不住转身。曾忆昔手里拿着瓶水,喝了一口,喉结一滚。她撇开视线,假装看不见。其实她的淡定和若无其事都是纸糊的,手一抖,几件衣服便掉了一件。偏偏掉的还是那个最引人遐想的。曾忆昔长腿一抬,走过去,弯腰捞过,手指勾着那一片薄薄的布料,意味深长地一笑。“给我吧。”江月稠红着脸说。曾忆昔这回还算好说话。她说完,他便伸过手。江月稠伸手去接时,却被他顺势捏住手腕。东西没拿到,却被他一个用力拽了过去,把人陪了进去。曾忆昔背脊抵在开关上,啪嗒一下,屋里的灯全灭了。夏天,两人的衣服都很少,体温传感的特别明晰。曾忆昔低头,去找她的唇,含吻了一会儿,撩拨的她气息不稳,手里的东西全落在地。轻飘飘的,连个动静都没。“我这得必须证明一下。”曾忆昔摸到她衣摆,“什么是钢铁直男。”“……要洗澡……”最后,她用残存的那一丝理智去说。曾忆昔将她抱起,两手托在她臀下,她只好用腿环住他的腰。走路时,他还不忘来吻她。热水兜头泼下,她像一条被网住的鱼,任由他摆布。第59章 给你一个当公主的机会……被曾忆昔折腾到大半夜, 她早上起不来,掐掉闹钟又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时,手机响了。是江明打来的电话, 问她是不是在镇上。江月稠出远门都会跟他们说一声,所以江明也知道她眼下在哪儿。江明跟她说大伯住院了, 就昨晚出的车祸。江月稠打了个机灵,赶忙起身。被子往下一滑, 露出她光洁的皮肤。衣服全被剥了……脸皮不禁一红。其实来的时候犹豫要不要去看看大伯, 但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和大伯闹了些不愉快, 还是因为钱的事情。家长里短的事说不清楚, 江明也是背着刘小梅打的电话, 让她有空去看看大伯。江月稠说好。电话里,江明告诉她, 大伯是为了去网吧找孙子,孙子网瘾大, 在网吧通宵不回家。大伯火急火燎地去招人,路上不小心被车撞了。去医院的路上, 江月稠把事情想的很严重, 所以到医院的时候,发现情况比她想的要好点。因为是被一辆摩托车撞的,大伯骨折了, 轻微老震荡, 不是她所想的那么血肉模糊的样子。她来病房的时候, 那位车主也都在。大伯和大伯母在和他吵,骂的很难听。江月稠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进去。里面吵嚷的很激烈。其实都是大伯和大伯母在骂人, 骂着撞他的那个摩托车车主。说了很多的污言秽语,听的人直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