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信语作为美术部的头,早上一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昨晚的比赛看了吗?”“看了看了……”一群小年轻七嘴八舌地开始叫了起来。江月稠摸不着头脑,什么比赛?听他们聊半天,才知道是某个电竞赛事的比赛。梁信语说:“主队赢了的,给我们买奶茶。”有人夸张的叫了声“oh my god!”坐江月稠旁边的小伙子叫贺泛,立马回嘴:“oh你大爷,你昨晚发微信嘲讽我的时候,可不是这德行。”江月稠还注意到贺泛整天都带着耳机,搁那儿跟着节奏摇摆。要是别的公司,领导早过来扣桌子了。晚饭是和安宁一起吃的。她今天跟市场部的人出去了,傍晚才回公司。晚饭在附近的一家粤式餐厅吃的。“他们家的烤乳鸽、水晶虾饺,红米肠粉不错。”安宁来过几次,总结出了这三道精品菜。“再来一壶茶吧。普洱怎么样?”安宁又问。江月稠说“好”。她加了一份干炒牛河,一份艇仔粥。安宁问:“在这边待的如何,是不是诚不我欺?”江月稠笑:“是哦。”安宁叹口气:“但你来了,我怕是又要走了。”“啊?”“我可能要去海外。”安宁说,“东南亚或者欧美吧,要去开拓海外市场。”江月稠看到她眼里的光。这个姑娘一直很有拼劲,每天都斗志满满。安宁的手机一直在震,她看了眼微信。是他们程序部的工作群,有人组局玩桌游,一问全是男的。然后万民情愿要部花加入。安宁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去玩桌游不?”安宁放下手机看她一眼。“?”“狼人杀。”安宁说,“你玩过吧。”“玩过几次,不是很会。”江月稠如实说。“没事没事,他们都菜的要死。”安宁说。俩人吃完又回了趟mw。公司里就有专门的活动室,比外面的条件好多了。进电梯,刚准备按关门键,又进来两人。是李志和曾忆昔。团建活动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要么跟halo项目组去唱k,要么以公司高层的身份打入别的部门玩狼人杀……曾忆昔宁愿选择后者。安宁趴在江月稠耳边说了句:“这俩人成天形影不离的……”江月稠认同的点了点头。确实是形影不离。李志热情地打招呼:“你们俩认识啊?”“她是我本科室友啊。”安宁说。“……她是我高中同学。”李志说。“老江,你怎么没说过?”安宁问。“对啊?”李志也附和。江月稠:“……”我才知道你们俩是一个部门的。叮的一声。门开了。出门右转就是活动室,里面的设施好的可以去拍综艺了。屋里仿古设计,桌上摆着十二个精致的面具,以及一个很有说法的煤油灯。进来后先抽签。要先抽一个想玩游戏但被命运安排只能当法官的倒霉蛋。倒霉蛋选好后,其余玩家再随机抽号码选座位。江月稠抽了9号。她斜对面坐的是曾忆昔。他是3号。桌上有一个转盘,按座位号随机抽牌。一共十二张牌。四张神民牌,四张普通村民牌,以及四张狼人牌。神民包括预言家、女巫、守卫和猎人,是夜间开视角的牌。狼人包括一个狼王和三个普通小狼。江月稠是第九个抽牌。她拿到牌后,掀开一角,看到了一个狼爪。她竟然是狼人……虽然玩的次数不多,但也知道面杀的时候,表情需要自然一点。她快速调整情绪。将牌放好,假装若无其事的抬起眸,却恰好接上了曾忆昔递来的视线。他在打量她。其实他刚刚摸牌时,她也留意他的表情。他表情很淡,但挑了下眉。整个大爷的坐姿,好像给人一种暗示,他拿到了一张了不起的牌。江月稠隐隐觉得,他是非狼即神的一张牌。不像是没开视角的普通村民。摸牌结束,屋里的灯突然灭了。江月稠有一些猝不及防,手微微一颤,差点摔了面具。夜里的光源来自桌上的那一盏煤油灯。豆大的一点,忽明忽暗。氛围一下就来了。法官捏着嗓,用故作深沉沧桑的语调:“天~黑~请~闭~眼。”大家戴上了面具。“狼~人~请~睁~眼~。”怕动作惊扰到邻座,江月稠摘下面具的动作小心翼翼。煤油灯豆大的光往外渗出一圈,借着昏沉的光,她环顾四周,寻找自己的狼同伴。她有三个狼同伴,但只认识李志一个人,剩下两个都没见过面。但李志和他们俩倒像是一起玩过很多次,用手势交流毫无压力。很快有队友询问她的意见,问她今晚要刀谁。江月稠想了想,比了个“3”。她觉得可以刀曾忆昔,白天觉得他拿到的是张非狼即神的牌。这回知道他不是狼,那大概率就是神了。出自一个狼人的直觉,曾忆昔不是预言家就是女巫。她把自己的信息传递出去后,李志却一阵摇头。江月稠再次比划,示意曾忆昔很可能是神牌。李志想了想,还是摇头。“……”江月稠妥协。行吧,那听你的吧。她这个玩的也不多,他们看着倒像是经验很丰富的样子。忽然,李志眼睛一亮。他给江月稠比划,要她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