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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1 / 1)

“可他有时也耗得太久了,”阿巧拧起眉头,不满道:“又重得很,一身硬疙瘩。”“那就颠倒一下。”谈栩然不以为意的道。阿巧瞪大了眼,不过被熏陶多了,很快就托着下巴琢磨起来。“那在上头,要怎么做?”“他怎么做你怎么做。”谈栩然谆谆教诲,听得阿巧面颊绯红,更叫帷帐里的人不顾廉耻的扭摆着身子,试图榨出身子里的那点空虚。屋外芭蕉树叶随风动,有哗然之声,阿巧听得入神,倒是不察内室溢出的些许响动。谈栩然瞥了一眼,却又细细的教导了一番,总结道:“蛮干若是叫你腻了,就试试软乎的。”指尖按上阿巧柔嫩的唇瓣,像是挤出了唇肉的血色,叫她整张脸都赤红了。屋外刘钿不知有什么事情,小声唤了两句,阿巧拍拍脸,道:“夫人,那我先出去了。”谈栩然点点头,待她走后,才慢条斯理的掩上门,又走进内室,将风声挡在外头。“郎君也真是的,这般耐不住,若不是阿巧心不在焉,恐早就发觉了。”她挑开帷帐,看着满床褶皱啧啧道:“这样乱。”“绸子没松没断。”陈舍微难耐的辩解着,心中很是不满,可身子只听她的话,一碰就喷薄难止。谈栩然拈着帕子将它丢出帷帐,忽就被掐着腰拖了进去,红绸覆眼,滚烫的气息拂在耳畔,就听他问:“夫人方才的意思,我领会到了,软乎的腻了,是不是也要尝一尝蛮干的?”这可是午后,年下事忙,随时有人要进来的。可真是顾不得那么多了,阿巧不知情也就罢了,谈栩然明知他在,还那么津津有味的听人家房事,这不是成心刺激陈舍微吗?陈舍微一时威风的下场就是自己成了消寒图的主角。每夜就见谈栩然郑重其事的打开那副浆在硬纸上的消寒图,用朱笔在锁骨、腰腹、胸口、臀腿落下一个个红斑吻痕。这一副消寒图还是彩绘,画中陈舍微长长的乌发披散,深邃的黑眸中隐见水光,带点麦色的肌肤上线条起伏,还有因屈腿而绷紧的臀肉和半露的耻处。真是自作自受。翻过年,画上的他红斑点点,□□至极,谈栩然还信笔添了一滩水迹。硬纸板的画本子还是他给谈栩然做的呢,绿皮、红皮、黑皮、褐皮,一共做了两套,陈绛也有一套。为了这消寒图,谈栩然还专门让他给做了本粉皮的,每天压在枕头底下睡,还说要每年往里加一张。陈舍微挣扎无用,只得道:“你可得收好了,画得也太像了,一看就是我,不能写意一点吗?”谈栩然将朱色吹干,指尖细细拂过。陈舍微又不高兴了,“摸画摸得那么仔细作甚,摸我!”正月里有五天的假,陈舍微去卫所忙了几日,就盼着到了元宵,还能再放五日。走在外院的青砖路上,就听见一处热闹,走过去一瞧,就见高凌正带着一帮大小伙子在外院靠里的一块空地上玩捶丸。市面上卖得很好的一本《丸经》是元代佚名所作,至今翻版数次,很是畅销不衰。初为了勾起高凌学字的兴趣,陈舍微就给买了这么一本《丸经》,高凌两天就看完了,其中一些晦涩遣词,拗口造句也统统都吃透了。《丸经》上说,捶丸所用的棍杖要在秋冬取木,因为秋冬的木材更为坚实,却要在春夏造棒,因为气候温暖,筋胶相和,还要用牛筋捆扎,凡此种种,大约是工艺繁琐,所以价贵。捶丸也不仅仅是一个会滚的球就行,最好的是用赘木造的木球,赘木就是树木身上的瘤子,质地紧密能久击而不坏,但是这种材质可遇而不可求,且也不是每个都能做成捶丸。所以高凌那一盒子捶丸,不是瓷球,就是陶球。高凌的银子大多都在账上,唯一一笔大的支取就是为了玩捶丸和蹴鞠。陈舍微原本也不清楚这些,还是因为曲竹韵从娘家嫂嫂处牵线,在泉州街面上开了间卖鞠球、击棍、瓷球一类的东西,谈栩然参了四成的份子。那回高凌想买这些东西,谈栩然亲自带他去铺子里一并都挑了。陈舍微也跟着去了,也算是上了一课。高凌善蹴鞠,陈舍微觉得不奇怪,但是他玩捶丸还玩得挺好,就有点出乎陈舍微的意料了,他总觉得捶丸这种运动太静,高凌竟也耐得住性子。瞧了一阵,陈舍微回到青松院,就见谈栩然和陈绛正倚在栏杆上瞧着不远处的正玩捶丸的人。隔了有些距离,自然看不清赛事,不过十个球窝边插着小彩旗,正迎风招展。高凌穿着新衣,在人群中也分外点眼,一身白衣镶乌金,英姿勃发,走出去十足小爷范。“阿凌倒是炸得开脾气踢蹴鞠,也敛得住心神耍捶丸呢。”陈舍微诧异的瞧过去,倒不是说他吃个孩子的醋,只是真难得听谈栩然夸谁。又见陈绛手里掂着一对崭新,还没沾过泥巴的瓷球,这瓷球比之外头泥地上滚得要稍微小一点,是女子和小孩玩的,叫做角球。陈舍微好奇道:“哪来的角球?”“阿凌给我买的。”陈绛一掂一掂的把玩着,球面是红粉碧蓝两股颜色绞在一块,小小两颗,并不便宜。说起来,陈绛的捶丸也是高凌陆陆续续教的,她闲时和吴燕子就挺喜欢在内院玩。近来吴燕子尚在泉溪王家,其他人都事忙,她也只能干站在这里,看着别人玩得高兴了。谈栩然与陈舍微对视一眼,虽然不语,心中却各起波澜。陈绛眯眼看得仔细,忽而一笑,道:“阿凌的筹子都要装不下了。”捶丸的玩法很多,但规则也不复杂,简单来说就是将球击打入窝,其中所用棒数最少则胜,胜者则得筹。几人又看了一会子,谈栩然忽道:“阿巧同我说,阿凌年节里在外头打了几场击鞠,在场上十分出众,所以有人找上他,想叫他打赌局。”“什么!?”陈舍微赶紧问:“阿巧怎么知道的?”“那人以为他只是咱们家的一个伙计,就找到家门口,说要替他赎身,被老三碰见了。老三说,瞧阿凌有些意动。”谈栩然说着,似乎并不怎么担心的样子。陈舍微不解道:“阿凌不缺银子啊。”“少年郎心焰高,喜欢出风头也没错,有那个本事就好。”谈栩然眼角余光就见陈绛玩球的动作慢了下来,似乎侧耳专心听他们说话。“可是这种局龙蛇混杂,阿凌若是输了倒罢,可若赢了不该赢的,只怕会招惹些麻烦事。”陈舍微的担忧不无道理,谈栩然想了想道:“阿凌自然不需得同那些人混在一块,况且捶丸又不是一个人玩的,上回咱们去杜指挥使家中小坐,他家公子不也喜欢击鞠、蹴鞠吗?我听杜夫人说,还组了支队伍,也会有人押注,只是以他们的身家底气,自然是不必受人桎梏,故做假局的。”陈舍微想起这件事了,微微颔首,又道:“可那些公子哥儿同阿凌毕竟不是一类人。”他纠结的抿起嘴,又道:“不过,以阿凌的本事,也不会永远都是个小管事。”“不必如此矛盾。”谈栩然道:“看阿凌有没有那个意思,没有就算了,若有,你就找个机会替他引荐一番,省得他误入泥沼。不过,到时候能不能相交,就看阿凌自己了。”第144章 击鞠和能量棒有时候为人父母, 的确想得太多了些,孩子们间的交际, 讲不定早就超出预料了。杜指挥使的公子叫做杜忧, 他外公是泉州书院的院长,自然也在泉州书院念书。令老院长既欣慰又头疼的是,这孩子文采不错, 但更好动,院里蹴鞠、击鞠、捶丸等赛事, 绝对少不了他。只是泉州书院多书呆子, 队伍质素普通, 胜率较低。他与高凌虽未正式认识,但在球场上已经交锋数次,对彼此都有印象。因为立场不同的缘故, 两人没有在一起玩过。正月里,陈舍微带着高凌登门时, 同杜指挥使寒暄一二, 刚想伸手揽过高凌介绍, 发现他已经被杜忧带走说话去了。杜忧心里早有念头,想着平日被学院拖后腿拖得裤子都掉了, 这几日赛事多, 一定要好好同高手玩玩!高凌算是自己送上门来,省得他去逐一搜罗。这一伙玩鞠的少年里,还有泉州同知家的和中千户所千使家的公子, 以及嘉定府知府,桂林府通判家的公子, 这两位是父亲在外为官, 随母亲留在故土的。其中千使家的公子只在家中教习, 平时多随父亲在军中历练,余下几位包括高凌,不是在泉州书院,就是在清渠书院。只不过高凌是丁等,所以交际不多,只与嘉定府知府的公子代表清渠书院打过几场,算得上配合默契。正月里多赛事,高凌真真是玩得欢脱,窝在家里只能玩玩捶丸,眼下放出来了,蹴鞠、击鞠轮着上场。击鞠就是坐于马上击球,如果是女子玩的话,多为坐在驴骡上,称之为驴鞠或者是骡鞠。谈栩然、曲竹韵还有蔡氏三人一道在赛场看台上包了个帐篷,方便观看。通判李大人一家来得晚了些,帐篷没了,几位女眷戴着帷帽,尴尬的站在那里。与之毕竟是邻居,谈栩然就邀请了她们入内。李大人带着几分不自在和陈舍微站在露天看台上寒暄,毕竟是补了陈舍秋的位子嘛!陈舍微虽不觉得如何,架不住李大人自己介怀,不过闲聊几句,那点不自在也消散了。原本以为陈舍微一家只是随便来看看,可听着听着,似乎场下有熟识的人。李大人再一问,陈舍微说是有一位亲若子侄的晚辈在场上,顺着他移动的手指,李大人瞧见了一位在黑马上肆意奔驰的英俊少年。只见他单手持缰,双足登在马镫站起身,又倾下身子,上躯几乎与地面平行,他瞅准地上鞠球果断的一扬棍,球射入门,猛地就听场上欢呼声爆了开来。“厉害,果然是少年意气。”李大人赞道。陈舍微松一口气,击鞠刺激奔放,却也实在危险。这一场赛毕,接下来上场的是另外两只队伍,两两相较量,胜者下午再比过。至于决赛,则在元宵会那日。高凌滴答着满脸的汗跑到看台边,未免失礼,强忍着不去看轻纱遮掩的帐篷,只仰脸对着陈舍微笑。“快上来换衣裳。” 陈舍微道,早就给他带了替换的衣裳和擦脸的帕子。陈昭远年岁大了,不好像弟弟一样窝在女眷堆里,带着两个庶弟跟着陈舍微和李大人坐在看台上。三人围着高凌,却只有陈昭远热络的说个不停,两个庶弟刚才那么激动,眼下却跟哑巴了似得。陈昭远看了庶弟一眼,见他满脸的倾慕与踌躇,就替他开口,“我这弟弟蹴鞠踢得也不错,下回若有席位空缺,可带上他一块。”“好啊。”高凌身上湿得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两个小厮怕他受风,在旁张着一幅帐子遮挡,“就是今年击鞠赛比较多,蹴鞠倒是少一些,有机会上场试试。”他没问人家会不会击鞠,击鞠又是马又是棍杖的,哪样不是费高价银子的?若不是陈舍微疼他,高凌又怎么可能玩得起?曲竹韵透过帐篷侧边开口的一个小窗,瞧见两个小厮围着高凌,照顾的很是体贴,微微侧过身子,掩口问谈栩然,“这是你瞧好的小姑爷?”谈栩然嗔怪的睨了她一眼,道:“还早得很。”蔡氏没听见曲竹韵的话,却从她目光流动中飞快的猜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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