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见到冯梓睿,先是下意识的行礼,随后说道:“可是,刚才的求救信号是蓝色,由此可以判断,是高级皇族遇到了麻烦。”“而且,就在一墙之外,我们若是不管,怕是不好跟国主陛下交代吧?”冯梓睿不为所动,仍旧面无表情,道:“本统领说了,宫墙外的事情,不归我们管。”“万一是刺客的调虎离山之计,又当如何?”队长立刻低下头,说:“是卑职考虑不周,请统领大人见谅。”冯梓睿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卫戍皇宫,保证陛下的安全,才是我等的任务。”“都听清楚,明白了吗?”众人齐声回答:“明白!”宫墙外,司马昉的狗腿子们被屠杀殆尽。他本人满头冷汗,继续坐在车里。事实上,当刺客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是谁。在帝都,有能力对他动手,敢于对他动手的人,只有一个。叶擎天!此刻的司马昉,无比后悔。因为心乱如麻,他只想着如何摘掉卖国贼的帽子,急着进宫面圣寻求帮助,忽略了对自身安全的防卫工作。倒也算不上粗心,谁能想到,叶擎天真敢在宫墙外动手。从太师府到皇宫,不过十几公里的路程,自己又是皇宫里的常客,当然认定这一路是安全的。大意了!嘭!咔嚓!四个车门被人同时暴力拽飞,何滨海就站在车外,冷笑着说:“太师大人,够稳重呢,到现在还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里面。”司马昉抬起头,望向既陌生又熟悉的何滨海。陌生,是因为他俩从没有正面打过交道。熟悉,是因为司马昉不止一次,看过何滨海的个人资料。对于何滨海的出身、经历等等细节,十分清楚。“天策侍卫三队,队长何滨海。”司马昉故作镇定,说出何滨海的名字。实际上,他心里早已经害怕到了极点。越是上了年纪的人,越怕死!哪怕司马昉活了两百多岁,照样躲不开这个铁律。平时他可以不把天策侍卫放在眼里,甚至不把叶擎天当回事儿。可是此刻不同,他们敢于直接出手斩杀自己的随从,显然是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你知不知道,杀害一名高级皇族,是什么罪名?”司马昉直直的看着何滨海,一字一句的说:“诛灭九族!”“不要以为老夫是在开玩笑,等到你全家被押上断头台的时候,你想要后悔都来不及。”“而你的主子叶擎天,会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让你一个人扛起这个罪名。”“所以,千万不要被别人当枪使。”他坚信,没人会不在乎诛九族这样的大罪。不但自己要死,身边的家人和亲人,也要跟着一起死。毕竟,命是宝贵的,活着很重要。但是何滨海的回答,让司马昉感到吃惊和绝望。“首先,我王殿下不会推卸责任,这种事情,只有你跟陆昊宇才做的出来。”何滨海对于叶擎天的崇敬,发自内心。对于叶擎天的信任,深入骨髓!不光他一个,所有的天策侍卫,都是这般心境。“其次,杀了你不会被诛灭九族。”何滨海鄙夷一笑,道:“你是高级皇族,毋庸置疑。”“不过呢,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名头,那就是卖国贼。”“诛杀国贼,人人有责!”“杀你非但不犯法,而且有功呢!”说到这里,何滨海露出极度的失望失色,叹气道:“我是多想亲手砍下你的脑袋,只可惜啊,殿下不让。”“什么意思?”司马昉皱眉问道。这时,一个饱含怒意的声音传来:“因为,你得死在我手里!”一人大步流星而来,脸上带着怨恨和愤怒。张明风!前烽狼军团副帅,隐姓埋名隐忍七十年。七十年来,他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四十万袍泽惨死的画面。这血海深仇,今天终于可以报了。看到司马昉的时候,他的牙齿都快要碎了。“是你,张明风?”司马昉吃了一惊。张明风冷笑道:“死在我手里,是你命中注定的归宿。”“早在七十年前,你把烽狼军团卖给塔国和狮国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司马昉老脸一黑:“当年是你们不懂得收敛,功高盖主导致覆灭,却把责任归结到老夫头上,合理吗?”张明风怒道:“烽狼军团自元帅大人以下,从无一人有过反叛之心。”“我们想要的,不过是祛除军方内部的糟粕,壮大军力,达到国富民强的结果罢了。”“难道这样,也该死吗?”司马昉也开始冷笑:“你说没有反叛之心,就没有吗?”“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都死了,你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他们也不会反驳。”张明风真的被气到了,本以为司马昉尚有一丝良心,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做出忏悔。没想到时至今日,这老东西都不认为自己有错。叶擎天走过来说:“风帅,何必跟他废话。”“这老东西是故意拖延时间,等待援兵罢了。”司马昉老脸一红,再次被叶擎天当面揭穿心中所想,极度不爽。不对啊!说到援兵,求救信号打出去好一会儿了,禁宫侍卫近在咫尺,为什么没人来援?“想到不对劲儿了?”叶擎天鄙夷一笑,说:“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今天不可能有援兵过来。”“本王既然敢对你出手,必定做了精心准备。”“禁宫侍卫不会离开宫闱一步,你太师府的人,更别想接近这里半步。”司马昉心里咯噔一下,大呼不妙。自己真是猪脑子,竟然妄想着禁宫侍卫来援救自己。也不先想想,侍卫大统领是谁!冯梓睿乃是叶擎天的师兄,一直都是站在他一边的。至于太师府的人,肯定是被天策侍卫挡在外围,更没有机会实施救援。“姓叶的,你好狠毒!”司马昉一脸颓废,像是认命了。就在这时,他突然将右手抬起,启动藏在袖筒里的暗箭。箭头乌黑,明显是淬过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