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减慢，何悠逐渐收回思绪正色起来。今天的交流会，她来了。“走吧！”郭子凡看着大门口低声说。何悠无声息点头，跟在对方身后走了进去。今天明显比平日人多，听说有部分是特意为了余中先生而来，想询问些事情之外也想学习经验。郑华文与何慧也到了，何悠根本不用扫视周围就能确定对方的位置，因为她身上一直停留着深邃的目光。寻一处地方坐在郭子凡附近，他已经与其他人有了话题。面对一些人的试探询问，余中很好回答，何悠也是如此，表明看不出任何异常。交流就是每个人对一些事的看法，大家谈谈心，把想法说出来。最开始何悠以为何慧或者郑华文会主动提起这件事让她难看，没想到一段时间后都安然无恙。不知何时开始有人提出离开，好像是连锁反应一样没多久所在的人便消失大半。郭子凡不动声色，何悠自然也是无视。之前有几次她想和余中说话，结果都被别人岔开话题。“何小姐，之前你想说什么？”余中先生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好像这么久以来刚看到对方一样。何悠神情平静从容不迫，打量对方几秒才开口：“如果我没记错您刚出版的书叫做《人世间》对吧？”余中点头，对于这个人尽皆知的问题感到浪费时间。见状何悠轻笑：“不是您这本书的初衷是什么？哪些感触颇深？我记得之前有记者做过专访，您说的并不是很清楚。”四目相对，余中不急不缓开口：“不过生活中的一些经历有了感受，习惯性记录下来一些事便逐渐形成了这本书。”何悠点头：“您这本书涉及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比如官方，政界等等！据我所知，这与您以前的风格完全不同，生活中也没有这方面的交集，所以您是如何有感触的？”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语气，余中微微皱眉。这时郑华文突然开口：“何小姐，余中先生为了写好这本书特意深入观察了解过，也采访一些相关的人，不信你可以去问问看。”何悠嘴角上扬，笑容中满是意味深长：“余中先生不是刚说过，这本书的初衷是一些经历感触，自然而然身边发生的事儿。怎么又变成深入调查了？”听到她这番话郑华文和余中的脸色同时变了，前者眼底闪过恼怒与狠辣，后者则是垂头避开其他人质疑的目光。这时郑华文快速平复心神故作平静：“余中先生自然是先有感触，写书和正常记录有所不同所以便开始深入了解，难道这有矛盾吗？”其他人彼此观望用目光交流，都察觉到情况不太对。对此何悠轻笑：“郑主编这张嘴是最厉害的，黑的能说成白的，当然是随你说了。”“你！”郑华文被她气得不轻。“何悠，你别欺人太甚，在这故意误导大家。”何慧忍不住开口。她不说话还好，原本郭子凡是准备交给何悠自己处理。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语气一沉：“欺人太甚这四个字，我怀疑你会不会写？”何慧面露尴尬之色，之前她的确在众人面前出过丑。除了字丑一点外竟然还有不会写的，当时很是尴尬许久没参加这种交流会了。把她反应尽收眼底郭子凡耸了耸肩：“我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只不过误导大家这个实在担当不起，在做的各位都是前辈，很多事情恐怕早就心知肚明。”原本今天来想给何悠一个警告，让她吃瘪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嚣张实在可恨！“老夫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你们说罢！我是老了，已经说不过你们年轻人。”余中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伤痛，站起身就准备离开。注视着她的背影，何悠若有所思：“您的确是老了，但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句话不适合您，能做出这种事情您都面不改色，应该是..”“够了！”郑华文怒喝，站起身直直瞪着她。何悠的话被打断，目光逐渐转移到郑华文身上。对方模样看着很急切，有种忍不住撕破伪装的架势。或许是察觉到她的强大怒火，剩下的几位老者很配合离开。包括余中，这个房间他半刻都待不下去。“何悠，你别太嚣张。”郑华文再次开口，阴冷的语气打破安静。对方站在原地满脸怒容，身上萦绕着戾气。何悠则是坐在，看起来不急不缓还带着几分慵懒。“人在做天在看，你快遭报应了。”她轻笑。郑华文紧咬银牙；“我警告你，《人情冷暖》的授权我已经得到了，是你父亲何山亲手签的。如果你不想身败名裂就立刻道歉，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说什么？”在何悠愣神之际郭子凡蹭的站起身，盯着对方眼底满是不可思议。见他的反应郑华文终于舒心些，嘴角上扬忍不住笑：“没错，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所以你给我听好了，在继续下去你们会死的很惨。”还好何悠坐在凳子上，否则她这会儿一定会站不稳。原来何山口中的协议是这个意思？他到底做了什么？思绪闪过目光移到何慧身上，没错，一定是她的缘故。何山必然不懂这些东西也不识字，如果不是她怎么能签字？察觉到她的目光何慧丝毫不避讳，冷眼与她对视。似乎在说你看我也没用，木已成舟如何都改变不了。“怎么样？难道你们还没听清楚？”郑华文相当得意，神情与之前反差极大。何悠与郭子凡四目相对用目光交流，这个在他们意料之外从未想到过。何山，她身为何悠的父亲不管怎么说恐怕也解释不清。尤其是现在许多人等着看她的笑话...“你还真是够卑鄙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完全没下线。”何悠地喃，有种无力感。听着她的嘲讽郑华文却不以为然：“我劝你还是想想现在的处境，关心下你和龙云出版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