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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咒(1 / 2)

之后一年的日子里, 流筝时常在蓝湖邺和蓬莱学宫两个地方往返, 不断有小妖精被她邀请到学宫里做客, 小妖精们也没有想到蓬莱学宫这种高等修士才可踏足之地, 有一天会时常成为他们暂居的旅游地。

而且他们的老大也没有吹牛, 蓬莱学宫只要是个人,几乎每次碰见他们家老大, 那眼睛都看直了, 不棱不棱地亮, 盈满崇拜。

一年过去,流筝的修为也突飞猛进,同时修三系法术, 并在蓬莱学宫宫主多次的游说之下,格外抽出时间跟他学习剑术。

流筝跟宫主练了几次剑后,就混熟了,熟悉之后,她自然不再顾忌那般多,直接问了出来:“宫主, 我越瞧您越觉得您像我见过的一个人。”

方长摸摸下颚上的胡须,“哦?”

脸上的笑容曾经怎么收也收不住, 如今已经能自己控制住笑容,此时流筝那么一说,他又笑眯眯了起来。

“就是……宫主, 我其实以前是开客栈的, 而且……而且化名叫流筝, 而不是用真名郑妞。”

流筝还是不太敢说实话,虽然宫主很可能没怎么关注蓝湖邺一个名叫“刘针”的杀人犯的事儿。

她继续说:“有一日我客栈来了一个老头,不是,是一个老爷爷,这个老爷爷他说他想在我客栈说书,说书得到的赏钱跟我五五分,我心底好,自然答应了,等我去城里发展了,这个老爷爷都还在我客栈说书,后面才走掉的,这个老爷爷长得……长得跟您很像。”不,是一模一样。

“哈哈哈!”方长大笑了起来。

流筝看着他。

“不如……你再将本宫瞧清楚一些?看到底像还是不像。”方长用手里的折扇扇扇风。

流筝也不忸怩,大剌剌地瞅方长那张老脸,瞅了一会儿 ,她道:“还是像。”

方长“噗”地一声笑出来,“你这孩子啊。”

“本宫喜欢!”他把后面的话说完。

流筝嘴甜得很,立马接话道:“我也喜欢宫主呀。”

她又调皮道:“不过我更喜欢宫主送我的这把剑。”

方长差点没用指头戳一下她的脑门,只是捋捋胡须,“继续练剑罢,今日不把第十七招学会了,晚饭就免了。”

偶尔说说笑笑一下无伤大雅,但真要论起练剑来,方长不比流筝的师父风凝君客气多少,甚至更严格。

流筝才忽的意识到什么来,她追在方长后面:“宫主,您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方长没回头,等她追上去了,才捋着羊角须问她:“你哪里问过本宫问题?”

“我……”好像是没有!

不过从方长方才的反应,两者大概率就是有关系的,她便道:“那我现在问宫主,当初客栈的那个老爷爷,是您吗?”

“你说是就是咯。”方长笑。

流筝:“宫主,你这么一笑,更像了。”

“你这孩子,看来记性不错,这么久过去了,还记得本宫。”方长翘了唇。

流筝:“……”

“所以,宫主您是承认了?”有些兴奋。

若是当时能知道那个笑眯眯老头其实是蓬莱宫宫主,那个时候她对他的态度肯定要尊敬许多,而且或许她那个时候就不会想着去抱魏煊大腿了,而是抱笑眯眯老头的大腿。

方长微微颔了一下首。

“那我当时真是失敬了!”流筝赶忙双手抱拳,弯下身去。

方丈将她的胳膊扶起来,“哎,哪能怪得了你,当时本宫大晚上笑成那样,什么人见了都会觉得古怪,你戒备也是正常反应,也是应该的反应,谨慎是个好品质。”

流筝直起身来,“其实……我现在也很疑惑,每次见到宫主,您都是笑的,而且笑得……很夸张,但是这一两个月好多了,这其中,是有什么原因吗?”

方长道:“说来,也是个糟心事。”

流筝赶忙说:“那就不要跟学生说了,糟心事不提也罢,宫主,我不问了。”

方长笑道:“不打紧,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你师父两颗变异灵根遭过严重损伤,到现在还未完全恢复,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知道的,听师兄师姐他们说,是一百年前,师父他同十三冥一战,被打伤了两颗灵根。”流筝道。

“不错,我脸上的笑容也是拜十三冥所赐。”方长眯眸。

即便一百年过去,他也忘不了十三冥来夺问洋珠时的场景,乌云密布天际,黑压压的,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十三冥负鬼桑之命前来,气势汹汹,为保问洋珠无虞,风凝君和他都被十三冥手中的毒咒袋所噬。

鬼桑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其修成了致阴之法——毒咒术,如果说魔族也会施咒术,但是其咒术与鬼桑的毒咒术较之,就是小巫见大巫。

鬼桑将毒咒装在袋中,交予十三冥带来,有他代为投咒,他们都无法抵抗,难以想象若是鬼桑亲自前来,会是怎样的可怕。

问洋珠成功保住,代价却是风凝君的灵根严重受损,毒咒一日不解除,他的灵根永远无法复原。这就是当初给了雷休君问鼎四君头首的机会,而他,中的是另一种咒,笑面瘫。

别人面瘫是没表情,他的面瘫便是灿烂又猥琐的笑容。

解这个毒咒的法子,就是他必须到各地讲满四百四十四场名人传奇,并且要以此得到足够多的赏钱,而且每去一处新的地方说书时,都要提前杀二十只鸡。

这即是为什么当时流筝第一次见到他时,会看见他脚上沾有血迹。

那其实不是流筝以为的人血,而是鸡血。

流筝听罢,抽了抽嘴角,说道:“可怜的咕咕。”

“……”方长手抖了一下,也叹道:“罪孽啊。”

片刻,他又说道:“但,本宫实在没有法子,那是解咒的唯一途径,换个角度想,很多人从来不杀鸡,可他们也吃鸡肉,为何有罪的却是屠夫,我每次杀完鸡,都会给养鸡户双倍的价钱。”

流筝:“……”咕咕更可怜了。

不过她自己好像也吃鸡肉来着,特别是炸鸡。

她想到什么,说道:“怪不得宫主您都不吃鸡肉的,还怕听鸡叫。”

每个大人物都有点小怪癖,平日里跟师兄们凑在一堆,师兄们跟她天南地北的聊,就调侃过宫主怕鸡的这事儿,当时她还笑喷了来着,没想到这背后,竟是这么心酸的一个原因。

“是啊。”方长难得老气横秋了一次。

流筝忽地皱起眉:“这么说,我师父也中了咒,这个咒如果解不了的话,他的灵根永远都修复不了?”

方长道:“自然。”

“那解咒的方法是什么?也像你的这个这么复杂吗??”

方长:“比本宫的可要复杂多了,当时十三冥打过来时,雷休君去北陆收拾邪妖军团,鑫淼君正在闭关修炼,不可中途破关,问洋只有风凝君和森垚君以及本宫镇守。”

“若是平日,远远足够,可来的是十三冥,他手中有两个毒咒袋,一个抛在了本宫身上,另一只则抛在了风凝君身上,森垚君守在后方,幸运躲过。而本宫中的那咒也未伤及内里,功法不受影响,但你师父就不同了,那毒咒太猛,落在他身上,直接侵进神海,束缚住他的灵根,说是灵根受损,可其实是你师父的灵根被毒咒附身,毒咒不解,难以使灵根自由,这种对灵根下咒的阴险之术,最为致命,解除方法自然也是难上加难。”

“那这么说,鬼桑可以用毒咒术轻易束缚中一个人的灵根?”流筝头皮紧了一下。

“是也。”

“可怕!”这回流筝的脸也皱了起来,好心疼自己的师父。

“那解咒方法到底是什么?宫主可以告诉我吗?”

方长摸摸胡须,道:“告诉你也无妨。”

“您说您说!”

-

见从宫主阁回来,流筝脸色一直不怎么好,吃饭的时候差点将菜夹进鼻孔,魏煊将她提过来抱到腿上。

也没问她“怎么了?”,就只是抱着她,抱了一会儿,就如预料的那般,流筝放下筷子跟他说了一通。

“需要淦水和龙血才能解咒?”魏煊笑了。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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