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希很痛苦，脑子里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
小区门口，宋展抱着陆希，她哭声嘶哑，把夜都快扯破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赵焱走到她的身边。
“因为你现在经受的所谓痛苦。”
“叶惜比你多百倍。”
“你要是不知道这些，对叶惜不公平。”
陆希哭的没力气，宋展将她抱起来。
赵焱手里的烟一直没熄过。
把陆希带回去，她在宋展的卧室睡着了。
夜已经很深了，赵焱站在外面抽烟。
宋展从房间出来，轻手轻脚，也走到阳台上。
他沉默，看着窗外。
赵焱：“恨我？”
宋展摇头。
赵焱：“你还喜欢她？”
宋展猛地一惊：“你……怎么知道？”
赵焱轻笑一声：“上学那会儿，你老撮合我们俩。”
“实际上是你自己喜欢，但是你又不能喜欢。”
“你觉得把她托付给我，不会委屈她，你就拼命把她塞给我。”
“是不是？”
宋展被他戳中了心事，不答。
要了一根烟，两人并排抽。
宋展问他：“你说……我跟她”
赵焱肯定答：“能成。”
“郑琅就不是个东西。”
宋展：“你帮帮我。”
赵焱：“行。”
两人一起抽了根烟，快灭了时。
赵焱又点了一根。
宋展问：“哥，你愁什么？”
赵焱笑：“我能愁什么？”
宋展嗤笑：“瞒得了别人瞒不过我，你心里有事儿。”
赵焱笑着问：“是吗。”
宋展：“因为叶惜吧。”
赵焱脸上的笑滞了滞，烟灰也落到地上。
宋展问：“怎么了，你们俩现在不挺好的吗，事业有成，婚姻幸福，人生赢家。”
赵焱叹了口气，这口气叹的。
宋展觉得他老了十岁。
赵焱：“你说的对，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赵焱回来时，已经十一点多。
开门时他动作很轻，怕吵醒叶惜。
他今晚抽了不少烟，脱下外套后，洗了把澡。
然后回到卧室。
叶惜已经睡着了，赵焱上床时，她也没反应。
赵焱轻轻给她翻了个身，对着自己，满满地搂在怀里。
叶惜动了动，有点不安稳。
赵焱拍了拍她，安抚着。
夜很静，赵焱却没什么睡意。
他不经想起今晚的事情来，叶惜对要孩子这件事的拒绝。
他俩之前一直没商量过这件事，一是赵焱很尊重叶惜的意见，另一个是他们确实很忙。所以赵焱除此之外，没想过别的。
可是叶惜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赵焱第一次正视。
叶惜刚才一直在等他，不小心睡着了。
这会儿悠悠转醒，才发现赵焱已经回来了。
她稍稍翻了身：“你回来了？”
赵焱嗯了一声。
叶惜迷糊糊靠着他问：“陆希那里怎么说的？”
赵焱：“被郑琅打了一巴掌，没伤，就是受惊吓了。”
叶惜“哦”。
赵焱问她：“小叶子。”
叶惜：“嗯？”
“我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叶惜听到后，没过几秒完完全全地醒了。
“怎么突然说这个？”
赵焱笑：“早点做准备嘛，我也好趁早戒烟。”
叶惜：“你什么时候抽过烟呀。”
赵焱无声地笑。
他说：“小叶子，你想要孩子吗？”
叶惜觉得他不对劲，很不对劲儿。
支起来半个身子问他：“为什么问我这个？”
赵焱：“迟早都得要，就问一下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叶惜：“我不知道，没想过。”
赵焱问她：“你从来没想过，我们有一天会有孩子吗？”
叶惜这次没有再摇头了，她觉得摇头对赵焱太不公平。
“我会好好考虑的。”
她说的很严谨，严谨到像是接了赵焱的一个任务。
不知道为什么，赵焱突然感觉，他看似什么都有，可他又什么都没有。
那句话，到了他嘴里，但是他又不敢问。
“睡吧。”
“明早去看你妈妈。”
叶惜重新躺下，借着一点点月光看着赵焱：“你怎么了。”
“那么想要孩子吗？”
赵焱：不是，你别有压力。
叶惜：“好吧。”
她在赵焱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沉沉睡去。
赵焱不知道自己在较什么劲儿。
人在他怀里，谈那些爱不爱，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