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前一天的夜里, 下了一场大雪。
早上叶惜刚起来, 拉开窗帘, 就被外面的雪景惊呆了。
公寓楼层高, 站在阳台上往下看, 白茫茫的大雪将这座喧嚣的城市掩盖的格外寂静。
天空有不知名的鸟儿震翅掠过, 羽翼洁白轻盈，叶惜顺着鸟儿飞过的弧度望去。
赵焱见她站在卧室的窗口发呆, 懒洋洋地舒展了身体，睁开惺忪的睡眼。
声音有点哑, 莫名好听：“小叶子，几点了。”
叶惜回头看他, 语气开心：“下雪了。”
“八点。”
赵焱曲了曲腰, 伸直了腿, 枕着手臂望她：“咱们下去堆雪人怎么样？”
叶惜一边想玩雪，一边又觉得不太好意思。
她刚才看到楼下有很多小孩在玩雪, 都是小学生的样子, 她这么大的人哪有在下面堆雪人的。
赵焱见她不说话，猜到她的心思。
起来套了一件毛衣, 然后拉起窗帘来：“来，换衣服, 换完衣服咱们去堆雪人。”
叶惜犹豫：“还是不去了吧。”
“下面都是小宝贝在玩。”
赵焱低笑，笑的眸中有星光：“你也是我的小宝贝儿啊！”
情话张口就来，叶惜偏过头，不想理他。
见她还在磨磨蹭蹭, 赵焱伸手解开她的睡衣纽扣，薄绒绒的睡衣从她身上滑落下来。
露出白皙的身体，圆润的肩膀，细细的锁骨，还有挺翘的胸。
大概是昨晚的手劲儿有点大了，叶惜胸前有一点点红红的印子。
赵焱伸手碰了一下，被叶惜背过身挡住。
眼睛里有可见的恼怒：“白天你还摸。”
赵焱笑：“我不摸。”
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我就看看。”
叶惜将后背转给他，然后穿内衣，套上打底衫和毛衣。
穿戴洗漱好后，两人胡乱塞了几口面包，赵焱就牵着叶惜的手下楼去了。
公寓楼楼下面有一个小广场，原本小广场是有个小喷泉池，现在下雪天气冷，池内水结冰了。
好多小孩在上面一边滑冰，一边堆雪人。
在一群小孩子里面，赵焱带着叶惜就格外显眼。
叶惜虽然不想跟这些小屁孩一起玩，但她挺想堆雪人的，于是和赵焱两个人认认真真地开始铲雪。
好不容易滚了个大雪球，被疯跑过来的小孩一脚给踢飞了。
疯跑着的小霸王手里拿着一个水枪，别的小朋友都在打雪仗玩儿，只有他拿着个冷水枪滋人，别的小朋友被他滋到之后都觉得冷，很生气。
偏偏滋人的小霸王长得虎头虎脑，特别有力气的样子，别的小朋友只好躲着他，可小男孩还要锲而不舍，追着别的小朋友屁股后面撵。
赵焱大长手臂一捞，一把抓住小霸王：“回来。”
小霸王张了张鼻孔，喘气：“干啥！”
然后用水枪对准赵焱，滋了一把。
眼神挑衅，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样子。
赵焱笑了一下，挺有意思。
赵焱是什么人，从小横到大，对付这种不知道礼貌道歉的小屁孩，最有招数了。
赵焱一手摁住他的水枪：“不干什么。”
另一只手拿起旁边的雪球，从小孩的天灵盖向下，砸了个天女散花。
小孩呆呆地看着他，大概长这么大没被人这么教训过。
雪球捏的蓬松，赵焱也不怕给他砸傻了。
小霸王待回过神来，撇了撇嘴，就想哭。
赵焱淡淡地一句：“憋着。”
小霸王努力地仰了仰头，把眼泪憋了回去。
赵焱拿过他的小水枪，放在手里玩儿。
指了指叶惜：“先去给那个姐姐道歉，再把你刚才撞倒的雪球堆起来。”
小霸王屈于他的淫/威之下，耷拉着小脸走到叶惜旁边。
昔日的王者，现在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姐姐对不起。”
然后回头又红着眼把被他撞倒了的雪球扶起来。
而赵焱扛着水枪站在旁边，跟个监工似的。
叶惜：“……”
她真的想象不到，要是赵焱以后有了儿子会怎样。
大概是儿子拼死拼活，为了这个家挣钱卖力，而赵焱躺在摇摇椅上，指挥着儿子给他端茶倒水，提前迈入退休生活吧。
小霸王堆了会儿雪人，小手就冻得通红，叶惜把他拉过来。
蹲在旁边：“姐姐原谅你了，你去玩吧。”
小霸王回头看了一眼赵焱，又看向他手里的水枪。
赵焱把水枪递给他，一副我才是你老大的样子，拍了拍王者的头颅。
“以后，不许再欺负别的小朋友。”
小霸王点点头，赵焱才放了他走。
叶惜在旁边，笑的肚子痛：“你怎么这么幼稚呀？”
赵焱抬了抬眼皮：“跟个小屁孩说话，有什么好成熟的。”
叶惜想了想，觉得赵焱说话很有道理。
成人的世界真的一定会成熟吗，其实很多大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孩，只有像赵焱这种从小没吃过什么苦，从来没有被逼着长大的人，他才会一直保持着初心。
赵焱蹲在地上，精心地给叶惜做雪人。
叶惜走过去，慢慢地蹲在他的身边。
赵焱回过头来看她：“冻傻了？”
叶惜摇头：“没有。”
赵焱：“来，把手伸出来。”
叶惜刚才堆雪人，手冻得有点红。
伸出来的时候，红通通，看着特别丑。
赵焱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开，然后接过叶惜的手，放进毛衣里。
毛衣很软，贴着赵焱的皮肤，叶惜能感觉到他滚热热的胸膛。
“你这样很冷的。”
赵焱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我不冷呀。”
“抱着你最暖和了。”
叶惜手被赵焱捂热了之后，赵焱就把她手套给她戴上。
“你不要动了，我来堆个雪人给你，待会儿你过来拍照。”
叶惜点头，带着帽子和手套，站在一边看着赵焱堆雪人。
赵焱这个人要么不做事，一旦认真做起事来，表情很专注。
叶惜一直知道他长得十分好，皮肤比自己要白一些，眼睛深邃得让人沉溺，睫毛很长，特别是他低着头跟你说话时，能看到他睫毛上有点弯的弧度。
赵焱摆弄了一会儿，给叶惜堆了一个雪人。
那雪人头颅奇大无比，身子纤瘦，配着一个大头，摇摇欲坠的感觉。
赵焱过来邀功请赏：“怎么样？”
叶惜认真评价：“好丑。”
加一句，“跟你一样。”
赵焱坏笑：“如果我真长得这么丑，你还会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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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叶惜想了想，想不出答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