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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2 / 2)

‘我只是很久没吃过这样的东西。’

“我只是很久没吃过这样的东西。”

‘从我妈妈去世之后,再没人给我做这样的东西。’

“从我妈妈去世之后,再没人给我做这样的定西。”

莫名的,时软脑中蹦出了另外一个声音。

那个和沈郁一模一样的声音,在她脑海中说着和面前的沈郁一模一样的话。

提起自己的母亲,沈郁的黑眸中流露出的温柔和往常很不一样。

‘谢谢。’

“谢谢。”

时软看着他,一时不能接话。

沈郁似乎是有事,吃了面,他没留多久便起身离开。

时软送他出门,他停在门边吻吻她的额头,让她小心锁好房门。

时软应了。

就在他转身下楼的时候,时软又突然将他叫住。

“等等沈郁!”

沈郁回头,“嗯?”

“你现在,是要回家去吗?”时软咬着唇,有些犹豫地问,“你能不能…不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从脑子里蹦出了另一个沈郁的声音开始,时软心里就一直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一直有什么画面从她眼前闪过,但她都抓不住。

她只知道自己不想让沈郁回去那个沈家,好像只要他回去,会发生一件很可怕很可怕的事情。

可她却不知道那件事情是什么。

这种想起了什么却又抓不住头绪的感觉,实在令人懊恼。

沈郁对上她眼中的忧心,以为她是害怕一个人待在家里。

他又过去抱了抱她,安慰道:“是害怕么?没关系,如果你害怕,我可以留下来。”

时软抱着他,抓着他衣摆的手收的很紧很紧。

她很想确定心中的预感到底是不是真的,可她又确定不了。

她怕沈郁出事,又怕是她自己多心,耽误他回家,万一沈从天又……

沈从天?!

‘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滚出这个家门,我沈从天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沈从天,沈从天是沈郁的父亲!

一时间,时软脑海中记忆的闸门仿佛被谁打开了一角,不断有陌生的画面从她脑海中蹦出来。

太多纷杂的画面让她的精神很快崩溃,昏迷过去的时候,她看见了沈郁焦急的眼。

沈郁。

-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沈家的一颗棋子,而我是你老子!跟我提要求?什么还要跪在她坟前道歉,我看是根本你小子凭什么?!’

时软贴在门边

,透过门缝,她瑟瑟发抖地看见华丽冰凉的办公室里,穿着高级西装的沈从天正气急败坏地砸着办公桌。

时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更不知道为什么沈郁要和他爸爸吵架。

可沈从天说的那个死女人是谁?

是沈郁的妈妈么?

他为什么要说那种话,沈郁的妈妈,死了么?

眼前,沈郁僵直在门后的背影仿佛在拼命隐忍克制着什么,时软觉得他好像随时都会爆发,

会冲上去和沈从天扭打成一团。

她的心狠狠揪起。

沈郁冷冷地说:‘沈从天,你会后悔的。’

‘后悔?呵,你还敢威胁我?’沈从天猛地转过身来。

时软从来没见过那样一张狰狞的父亲的脸。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沈青云都在联手做些什么!但你别忘了,我是你老子!这个沈家是我的!你想联合他来整垮我,你想得美!就算是我把你妈害死又怎么样?他当初带不走那个女人,你现在也别想跟我玩花样!’

时软大惊——沈郁的父亲,害死了他妈妈?

天呐,她都听到了什么了?

门后沈郁的背影再也绷不住了,他浑身的肌肉都在发着抖。

她小声地喊他,想把他拉出来,因为待会儿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可时软张张嘴,发出的声音是如蚊呐一般的哽咽,‘沈郁……’

‘所以,你承认了。’沈郁垂在身侧的拳头蠢蠢欲动,他朝着沈从天走去,每一步都踩得很重很重。

到了沈从天面前,他猛地揪起了他的衣领,暗沉满溢的黑眸有一场即将降临的风暴。

‘你承认,是你害死的她,是你,亲手,杀了她?’

彼时的沈郁虽然尚且年少,但他的力量却是超乎常人的可怕。

沈从天这个大总裁,常年的养尊处优,他根本就忘了面前的沈郁,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可以被他随意打骂的小孩子了。

对上沈郁几乎疯狂的视线,沈从天慌了。

他随手抓起桌上的坚硬物事,猛地朝着沈郁的脑袋砸下去。

‘你想造反吗!’

面对砸下来的烟灰缸,沈郁反应很快地偏头多了一下,但距离太近,他不能完全躲开。

带着沈从天绝对怒气的一击落在了他左边额头。

‘嗙——’

破碎的烟灰缸,合着沈从天的怒吼一道砸向时软的耳膜。

她眼睁睁地看着从沈郁身上滴下来的鲜血,染红了他脚下灰色的地毯。

……

午夜的街头,没有人。

沈郁在人行道上像只游魂一样的飘荡,时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只怕他会走到马路上去。

她已经没有哭了。

她紧紧盯着沈郁的背影,看着他脚步虚浮,被脚下的砖坎绊倒,踉跄两步跌下马路。

‘沈郁!’她慌忙奔上前去,半抱半拖着他的身子,费力地将

他拉到路边。

‘沈郁,沈郁你还好吗?’

靠在花坛上的沈郁仿佛一具失去了灵魂的人偶,精致美丽的脸上还带着血色。

他眉骨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时软从荷包里拿出纸巾来,伸手过去想给他止血,却被他猛地挥向了一边。

‘滚。’他的声音冷得好像冬日室外的金属,冰凉,且坚硬。

时软跌坐在地上,看着他毫无生气的侧脸,心下一抽一抽的疼

‘可是你还在流血……’

……

画面再度跳转。

是在时软家中。

沈郁坐在沙发上。

他眉骨上的伤已经愈合,只留下了一道褐色的痂还没掉。

这难看的痕迹无损他面容的精致,甚至给他平添了一些淡淡的英气。

时软从厨房里端着面条出来,两个人在淡淡暖黄的灯光下,一人端着一个碗。

看着沈郁对着荷包蛋发呆的侧脸,时软忘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张嘴对自己说了些什么,时软好像有些听不清。

‘我要出国了。’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么?’

突然能够听见的时候,却是沈郁说要离开。

时软心头一跳,想问他为什么要出国,可张嘴发出来的声音却不受她的控制。

‘沈郁…我和你说过,我…我和阿森……’

‘嗯,我知道。’

‘你真的喜欢他,那你就留下。’

‘沈郁……’

‘没关系。’

‘我一个人,习惯了。’

沈郁的话音落下,时软身边的世界开始崩塌。

从整个客厅到手里的碗,从头顶的光亮到沈郁的脸。

强烈心慌和落空的感觉将时软包围。

她伸手想留住面前的沈郁,可却只抓住了一手的风沙。

……

-

时软昨晚突然在沈郁怀里晕倒,沈郁守了她一夜没有合眼。

五点多的时候刚刚闭上眼睛眯了不到五分钟,时软突然尖叫着他的名字从梦中醒来。

“沈郁、沈郁!”

一直守在她床边的沈郁,闻声几乎是瞬间就扑了过去。

他握住她胡乱挥舞的双手,抚摸她因痛苦而紧皱的眉头,温柔又焦急地将她唤醒。

“时软,时软我在。”

时软睁开眼睛,看见身边的沈郁,眼泪瞬间滑落。

“沈郁!”

她哭着扑进沈郁怀中,环着沈郁脖颈的双手收得很紧很紧。

察觉到她的不安与害怕,沈郁没有多问任何一个字。

他同样收紧手臂,将她抱紧,紧到时软觉得疼。

一遍遍在她耳边重复:“我在,我在。”

“沈郁,呜呜!”

时软埋在他颈边痛哭。

只开了一盏台灯的房间内光线暗淡,时软的啜泣不曾停下来。

她抱着沈郁哭了很久很久,久到窗外的天色变成了鱼肚白,有淡淡晨光洒进来,合着床头上的台灯一起,将时软脸上的泪痕照亮。

她松开沈郁,一字一顿道:“沈郁,我想起你了。”

昨晚突然的昏厥不是因为时软身体上的不适,而是前世关于沈郁的记忆之门被打开。

她终于想起了前世,想起了她和沈郁的交集。“我之前去你家…不,是沈家送过牛奶。”

沈郁蹙眉,“沈家?”

“对,是沈家。”时软点点头,抽噎着开始回忆。

“那天傍晚,我送完牛奶,你突然出现在沈家门口。你从一辆黑色的车子上下来,怒冲冲地进了沈家大门。我认出了你,但你没有看见我。进门的时候,从你身上掉下来一条蓝色的丝巾。我追过去想叫住你,可沈家的佣人把我当成了和你一起过来的人,放我进了沈家。”

那时的时软还太小,进了金碧辉煌的沈家就像进了什么童话世界里的王宫还是城堡。

她又怕又期待,小心翼翼地追着沈郁的背影上了三楼,看着他进了一扇华丽的房门,时软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跟进去,里面便传来了沈郁和沈从天两人的声音。

“你们好像在讨论关于你妈妈的事情。”时软回忆着,不太敢确定。

隔着一道房门,她只真切地看见沈从天从一个儒雅的绅士变成了一个暴怒的狮子。

沈郁隐忍的背影就在门边。

时软听见他们的争执,听见有什么东西被打翻。

在沈郁一句冷声的质问下,他彻底惹怒了沈从天。

时软说着,小心看着沈郁的脸色。

不管她当初是怎么进入的沈家,不管她是有意无意,她终究是窥探到了沈郁的隐私。

而且,还是关于他逝去的母亲。

“对不起。”时软说。

沈郁从她说那方蓝色的丝巾开始,便陷入了恍惚中。

如果时软没有看错,如果他没有听错,那方蓝色的丝巾,应该是他妈妈的遗物。

他一直随身带着,现在就在他外套的口袋里。

但他没有把丝巾拿出来,而是问时软,“然后呢?”

“然后……”

然后就有了梦中的那种种对话。

沈从天害死了沈郁的妈妈,沈郁不知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他要一个解释,要一个坦白,要沈从天跪在他母亲的坟前道歉,但沈从天怎么可能会答应。

于是沈郁彻底愤怒,沈从天出于自卫,用烟灰缸砸伤了沈郁的额头,并扬言,要将沈郁逐出沈家,让他以后都不能再姓沈。

时软抬手抚摸着沈郁的眉骨,她似乎还能看见那道血色的伤口。

她再度心疼地对他道:“对不起沈郁,那时候我帮不了你。”

沈郁闻言,沉默了一瞬,眉目间的阴影若隐若现,“这

一切,发生在什么时候?”

时软回忆了一下,答:“应该是高二下学期,也就是明年年初。因为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已经和…他在一起了,并且我们分了班。”

沈郁再度陷入沉默。

晨光愈多的从窗外洒进来,天亮了。

时软看着沈郁的脸色,不确定他此时的情绪到底还是不是稳定。

她想说点什么,但却又觉得这种时候她说什么都是无用。

安静的空

气,是被沈郁的手机铃声打破。

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沈郁没有接。

时软看见他垂眸,指尖在屏幕上轻缓的游移。

半晌,沈郁抬眼。

“你知道沈青云是谁么?”

时软一愣。

对上他眼中深沉的眸色,时软心下一沉。

-

从游船旅行归来,沈郁和时软这两个名字再度传遍全校。

多亏了乔艳艳她们那帮拉拉队的女生,一传十十传百,因着沈郁的身份,还有他和时软在一起时的温柔,很快就让时软成了全校最令人羡慕的对象。

想来在沈郁决定带拉拉队的人一起上船之前,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场面,或者说,他就是想要这个场面。

因为这样,会让有的人很不爽快。

八班教室里了,作为班上唯一一个参加过这次游船旅行的人,程又晴一出现就被包围了。

她身边有男有女,她依然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但是他们羡慕、崇拜、痴迷的眼神与讨论的话题内容都不再为她所有。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肯定是吧!我就说当时沈郁为什么要调座位到时软旁边去!”

“就是啊,我的天啊,他们怕是我们学校……不不,是全市恋爱最高调的一对高中生了吧!”

沈郁,时软,这两个名字一直不断地在程又晴耳旁重复环绕。

每个人脸上都有兴奋的表情,可没有一个发现程又晴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至极。

“诶,那个高级游船长什么样啊?里面的东西都是金子做的?”

“我觉得差不离!那是沈氏集团的高端游船项目啊!我查过了,那个三天两夜的旅行,一张船票要三万多呢!如果是总统套,那得五万啊!”

“啊这么贵啊!”

“那沈郁和时软一定是住总统套吧?诶,程又晴,你看没看见他俩是住一个房间还是分开住啊?”

“啊天呐,我好羡慕时软啊!她怎么能钓到沈郁这样的百亿富翁啊!”

“就是啊,我……”

“够了!”

身边的人正说到兴起的地方,程又晴却突然拍案而起。

她冷凝的脸色再没有往日半分温和与娇柔。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她。

因着程又晴的失态,叶霜在旁边拉了拉她的手,小心翼翼提醒她:“又晴……”

程又晴最

近很浮躁,没有办法控制的浮躁。

这种让她会变成另一个人,另一个状态的心情是从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就比如现在,如果不是叶霜提醒她,她不知道还要做出什么样与从前完全不同的举动来。

环视了一圈眼前围着的人,程雨晴脸上开始发烧。

叶霜见她眼神逐渐恢复,先拉着她坐下,然后替她解释道:“好了好了,又晴今天不舒服,你们就别问了。都快回去上课吧,老高快来了

。”

本来其他人是还有些意犹未尽的,但叶霜搬出了高春萍,其他人就算不愿意也得散场了。

待众人散去,叶霜安抚了一下程又晴的情绪,见她一直盯着墙边无人的座位。

叶霜犹豫了一下,不敢确定地问:“又晴,时软她真的和沈郁在一起了么?可,她凭什么呢?”

对啊,凭什么呢?

攥着校服衣摆的手倏地收紧,程又晴的眼色再度变冷。

她也很想知道。

时软她,到底凭什么。

-

今天没有来学校的不止沈郁和时软,还有邱仁森。

沈郁说送他一份礼物。

一直到今天早上,邱仁森才明白这份礼物究竟是什么。

昨天他回家洗了澡就睡了,一觉到天亮。

今早起来的时候,客厅的餐桌上竟然没有宋春准备好的早餐。

他在家里找了一圈,发现宋春和邱国平竟然一夜未归。

邱仁森开始慌了。

他给宋春和邱国平分别打电话,宋春直接关机,邱国平的电话无人接听。

不死心得又打了两个,邱国平那边竟然接通了。

“喂,爸!”

邱仁森的声音一出现,电话很快就被切断了。

--

邱仁森终于意识到不对。

他怀疑宋春和邱国平是被人控制了。

出于为他们的安危考虑,邱仁森选择了报警。

然而警察局里,邱仁森等了一整个上午,宋春他们都没有露面。

一直到中午,他才终于得到了消息。

宋春和邱国平没有被人挟持,也没有被人绑架。

他们是去了外省。

原因是,他们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亲生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五天!!日万!!我做到了!!

555555流下了感动又心酸的泪水tt

e……这篇发展到这里的话,已经接近完结了~于是,又到了看一天少一天的日子~

本咸盐作者宣布此次闯关欢颜,基本宣告失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没关系,秉着越挫越勇的精神,之后也许还是会来试试看的~嘻嘻嘻~

总之还是希望大家看得开心最好啦~

感谢阅读。感谢在2020-03-0422:18:31~2020-03-0522:11: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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