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四婶知道李丽娟有病了心情不太好,也不挑这个理,赶忙道:
“可不有事咋的,想跟你拿点药,这不我前几天起夜吹了风感冒,吃了感冒药也不见好,还把苏苏给传染了,她也开始淌鼻涕、咳嗽,听人家说咱们家茵茵做的感冒药可灵了,吃上就好,我就想过来要几片。”
李丽娟一个眼风都没给她:
“我老姑娘做的感冒药卖没了,我们家除了她没人懂药,她上她老叔家窜门去就把药柜子锁了,就怕我们乱卖药不懂得害了别人,你要急着用还是上卫生所或者李大夫家买去吧。”
李丽娟心里冷哧,还来“要几片”,她哪那么大脸张嘴就要东西?当她老姑娘做的药不值钱么?
“可不是咋的,我刚才还和我妈说,她难受要不拿点药吃,我妈都说拿不了,药柜子锁上了呢!”
巧兰忙替李丽娟圆话。
听到婆媳俩这样说,苗四婶也没话可说了,又说了几句闲话,打听茵茵去她老叔家干啥后便走了。
李丽娟没好气道:
“这人啊,做啥事得讲究良心!你说喜子多好的孩子,又仁义又能干,她要是好好对他,那孩子能不把她当亲妈看么?偏把人当仇人似的磋磨,还想人家孝敬她,凭啥啊?对喜子媳妇也是,一点好心都不安,就不怕丧了良心天打雷劈!”
巧兰叹气:
“谁说不是呢!喜子媳妇上我这坐都不敢多坐,说四婶一会儿就要支使她,时间长看不着又要挨骂了。”
“唉,苦命的孩子凑一堆了!”
李丽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当初给苗于喜相媳妇其实很不好找的,关键是家庭问题,好人家疼姑娘的谁会说给没妈的孩子?不怕自己姑娘受气么?
当初挑了不少家,这才找了同样没爹妈的赵桂花,没想到孩子是好孩子,可这妯娌却不是好样的,给这俩孩子磋磨的,她都看不下去眼了。
“要早知道咱们家不愁娶媳妇,当初就该把喜子抱过来养了。”李丽娟感慨道。
当时苗于喜他妈死的那会儿,李丽娟都有四个儿子了,自己家穷成这样,四个儿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拉扯大,能不能给娶上媳妇呢,哪还敢养侄子?
所以当时想都没敢想,只在孩子饿着时给口饭时,平时给补补衣裳做双鞋啥的。
没想到现在自己家过得这样好,要是当初能想到肯定就把苗于喜抱过来了,何必叫他吃这些苦头,看着都于心不忍。
所以李丽娟这些年才和苗四婶一直不对付。
李丽娟心好,对自己子女好,对别人家孩子也不坏,尤其侄男哥女的,和苗四婶这后妈苛待孩子的人自然说不到一块去。
“妈不得劲,就少操点心吧,想点高兴的事。”
巧兰能说什么,只得劝她,引她聊其他高兴的事。
李丽娟突然想起个事来:
“你老妹给你们的布让你们做过年的衣裳,你做了没呢?让你奶给你裁剪好,自己用缝纫机扎,可别舍不得做,还新媳妇呢,结婚也就做了一套衣裳,这回你老妹每个人都给了,过年大家都穿新衣裳,别到时就你穿旧的!”
巧兰笑着点头:
“我听妈的,不留着,一会儿就找我奶绞了去!”
“这才对,平时省着也就省着了,既然有,过年就打扮一下。”
“嗯,我老妹把布都给我们分了,她自己留了么?着急忙慌的出门,我都没来得及问她。”
“有,她自己留了一身的料子呢。再说惦记她的人多,少不了她穿的,你老婶、小叶的舅妈和外婆都给她邮了。”
“我老妹长得好看,穿啥都好看。不知道能不能整着皮子,要是能整着皮子给她做几双皮棉鞋就更好看了。”
提起宝贝姑娘李丽娟又不难受了,满脸都是笑和巧兰闲聊起来。
此时茵茵他们的车再次停了下来。
这回除了茵茵和何守梧,其他人都下车了,你道是为什么?
原来遇上了路霸!
刚路过一个不知名的村子,车子就被十几个拿着砍刀、□□的人给逼停了。
“车上的人赶紧下车,不然扎车胎可别怪我们!”
大军只得停车。
他没下车,打开车窗从上往下看:
“哥几个啥意思了?”
“啥意思?这不快过年了么,爷们家里揭不开锅了,既然遇上了那就是有缘,化个缘呗!赶紧的,把你们车上的货卸下来点,要不给几个买路钱,不然爷们这刀可不长眼睛了,快过年了,你也不想身上多几个窟窿吧?”
叶隐川常在外面跑车,自然就明白了,这是遇上土匪了。
遇上这种人,要是自己一方人少打不过,那就啥也别说了,认栽,给点钱打发了完事。
要是能打得过,比如他,那就好好教教他们,什么叫法律!
恰好他们这车没拉货,但能打的不少,这不叶隐川使个眼色,除了茵茵和何守梧两个没战斗力的都下车活动手脚去了。
对付这些敢下黑手的普通人,他们都不用拿武器出来,只用拳脚就能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茵茵和何守梧扒在门缝上看得正爽,就见叶隐川气都不喘地回来了。
“赶紧进去关好门,吹到风怎么办?”
“事情解决了?”
“就是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二流子,专门等在这条道上,看到拉货的汽车就截道,遇上能打的就怂了。”叶隐川跳上车来。
茵茵好奇道:
“这条路上有很多经过的货车?”
叶隐川默了下:
“估计是……所以茵茵,做好心里准备,我们可能没办法按原计划前行了,只怕这车已经被人记住了。”
茵茵点头:“你不要顾忌我,该怎么走就怎么走,我挺得住的。”
何守梧变成了苦瓜脸,原本还以为这回出来能享受一把,真当成是旅游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这个温暖又舒适的车厢,要用脚走了。
好不容易在这么舒服地方没有晕车……
叶隐川也发愁,这要是用脚走,很多东西虽然能放茵茵的仓库里,但人太遭罪了,茵茵的身体能受得住么?
这时大军过来敲了敲车门,叶隐川打开一条缝:
“怎么了?”
“这帮王八犊子咋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问清楚情况就放了!”难道还能送去派出所么?
眼下局势不明,他们又带着任务,还敢到处去瞎晃荡,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么。
大军应下,将车厢门关好,过了一会儿跳上来:
“猛虎,叫涛子先开车吧!”
叶隐川敲了敲前面的铁板,车子开动起来。
“问出什么来了?”
“这里是二道沟,据这群二流子说,以前这条道没多少车走,自打两年前突然就多了起来,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看来往的车有不少是外地人,就有了这么个劫道主意。”
“两年前?”
“是,好像是说两年前的五月节前后。”
“他们知道这过往的车都是去哪的,或者从哪来的么?”叶隐川脸上常带的笑容收了起来。
“说是不远的地方有个煤矿场,那里的车经过这条道的比较多。”
“煤矿场的车他们也敢拦?”
“敢,这几个犊子说了,他们是见着货车就敢拦,煤矿场的车更好说话,被拦了就扔几锹煤给他们,他们靠散着卖煤也能挣上不少呢。”
这下大家都迷惑了。
茵茵思索道:
“他们拦煤矿场的车,煤矿场不收拾他们,还纵容着……”
叶隐川的脸色很难看:
“茵茵,我们晚上休息一下,明天去探探这个煤矿场吧?”
茵茵点头:
“好,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遮遮掩掩的。”显然不可能是国家正经的煤矿场。
这时茵茵听到群里传来一声任务提示事,抽眼看了下,竟是刷了条随机任务。
随机任务二:探索未知煤矿场。
任务奖励:三只獒犬及一辆爬犁。
三只狗加一个爬犁?这是配给自己今后几天的坐骑?
也不错,路滑坐爬犁其实挺爽的。
不过首要的还是要把第一个随机任务完成,将地图解锁出来。
茵茵随口问叶隐川:
“知道煤矿场的方位么?”
叶隐川看向大军。
大军尴尬地抓抓头:
“那几个犊子说不知道具体在哪,只知道在珲城山附近。”
叶隐川:……
“可能到前面还得停车打听。”
茵茵笑了笑,她敢打赌,他打听不着具体位置。
果然,之后路过村子停下来打听了不少老乡,都没问出来煤矿场的位置,不少人都没听说过这里有煤矿场,而知道的人也只知道附近有煤矿场,不知道具体在哪,只看到过运煤车。
再打听山里的情况,一个个脸色都变了,连连说山里不能去,有鬼,去了怕回不来!
这下连不管事的黄劲风都知道事情的严重了。
“有无线电不,赶紧给你舅舅发个电报,叫他派人来查吧!”
“目前事情性质还不能确定,这事我舅舅恐怕管不了。”洪秋山管的是军事,不能涉及地方事务。
“不过你说的有道理,不管有没有关,都应该叫我舅舅先有个心里准备。”具体他想怎么做那是他该操心的事。
说完从一堆的炊具中拎出一台……军用发报机。
茵茵看了看四周和天色:
“找个地方扎营吧,前面不远看起来像是个山坡,不知道能不能去打猎!”
提到自己熟悉的事,黄劲风很积极,站起来看了看:
“大的东西没有,小的应该会有,就怕不好找,这里离公路太近了,一般野物不会选择在这里活动。”
茵茵点头:
“有就行了!”看向叶隐川,征求他的意见。
叶隐川点头:
“那就把车开进来一点。”
车体刷的是白漆,在雪地里,尤其晚上一般人和车轻易不会发现。
大家都上车,车开了五六分钟,最终停下。
茵茵跳下来,一落地整个人就矮了半截,双腿都站在雪里。
看看雪壳的深度,茵茵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过我膝盖!”幸好穿着三嫂给的那双长筒靴子,不然雪肯定就要进鞋里了。
同时茵茵也对自己在车上和叶隐川说的大话感到脸红。
她真有自信能在山上靠双脚走过去??
再看其他人,显然也都是有经验的,裤腿和鞋都是用鞋带绑好的,不会进雪。
叶隐川见茵茵站那不动,还以为雪太深了,她拔不出脚来,一手拎着电报机,一手将她托到背上背起来:
“抱紧我脖子,不然摔进雪里可不好找了!”叶隐川和茵茵玩笑道。
茵茵连忙抱紧:
“其实我能走的!”
“知道,我就是觉得有点冷,想要负重活动一下,让自己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