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缨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
了他的身上,一时间没有听到旁边的庄春乃的声音。
“小俞?俞缨?”
俞缨被拍了拍两下。
旁边几个人的视线都投向了她。
“哦哦。”她这才反应过来。
“我是坐船过来找你们的,你们之前不是说要去南海。”她低下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如今她与李晋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而且她也不能在旁人面前再暴露系统的事情,很多事情就必须得另外编造谎言。
“没事,我们知道,李晋说你们中途分开了,他先一步过来找我们,你可能要晚一些,只是没想到他前脚刚来,你后脚就到了。”
令人感到意外,庄春乃只是拍了拍她垂下的脑袋,一副心中已经了然的样子。
俞缨抬起头,看了一眼李晋。
对方双腿盘坐,脊背挺直,微微垂头看着地上死掉的野兔。
微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拂过他线条分明的下颌骨。
应当是他向他们已经解释了他们来这里的原因。
“我真的在船上见过刚刚那个白发老翁,他在船上的时候还不是白发,而且他不是晋朝人,手腕上有一个五彩的脸谱刺青。”
俞缨一边说着一边又下意识看向李晋。
李晋没有任何反应。几没有反驳,也没有应和。
庄春乃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我们在路上也曾遇到过身上绘制有彩色脸谱刺青的人,有探子曾在莱日国见过。”
“弥善教。”白时节十分默契地接话。
他和庄春乃交换了一个视线。
“弥善教最近才开始在莱日国崭露头角,据说得了新任的莱日国国王的支持。”
“如果真的是他们。”庄春乃眉头紧锁,“他们进晋朝做甚?”
“当时他在船上,说是从晋都来遂原运送一批货物,后来李晋被他们发现。”
说到这里,俞缨停了一下,看向李晋。
他淡淡地伸手抓着树枝在火堆里翻动木柴,仿佛根本没有在听她说些什么。
“然后就把我们抓了起来,当时他身边还带了许多侍卫。”俞缨顿了一下,没有把曹晟和项链的事情说出来。
她在心中思量片刻,继续说道,“我敢肯定,他对碧轶剑谱也图谋不轨。”
她的语气非常肯定,毕竟这是来自原著的内容,绝对保真。
但是,这是一招险棋。
此话一出,所有的怀疑和矛头必定是先指向了她。
但是现在时间有限,能够排除掉路途上的危险尽早找到碧轶剑谱才是要事。
李晋现在不愿意帮她说话,她心里头也着急,就想直切要害,能使得路途上的阻碍少一个便少一个。
果然,她话音刚落,几个人蓦地抬起头看向了她。
碧轶剑谱的事情非常隐秘,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也是尽全力隐瞒不让世人知晓,这个白发老翁又怎会得知?而她又是怎么确定那个人和此事有关?
“你又是如何知晓?”庄青微微眯起眼睛,追问道。
俞缨轻咳一声:“是他身边的一个很重要的人告诉我的。”
李晋这时突然抬头看向她。
“那个人被称之为‘教主’,我猜测他正是那个弥善教的头领。”
庄春乃脸色更加严肃,她打断道:“他为何会告诉你这些?”
“他被追杀了。”俞缨语气慢了下来,环视一圈,“追杀他的人就是刚刚那个白发老翁。那个教主喊他陈伯。”
周围一瞬间陷入了静默。
俞缨背后汗湿了一片。
这句话一半真一半假。
实际上她并不知道昨晚追杀曹晟的人是不是陈伯指派的,但是曹晟似乎也没有理由带着那个男人一下船就孤身被一群似乎非常熟悉他的人围追堵截。
而且,从要求她隐瞒项链这件事来看,曹晟和陈伯看起来也并不是站在一方的。
不过这一切也不过是她的猜测。
对于庄春乃他们来说,这便是十分离谱的事情。
他们内部自相残杀?俞缨会在撒谎吗。
庄青的目光在她身上细细打量:“那你可知道那位教主现在在哪儿?”
俞缨摇了摇头。
“她说的是真的。”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俞缨猛地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李晋站了起来。
“那个人我确实在船上见过。”
俞缨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
“走吧,我现在带你们出去。反正这兔子也不能吃了。”
他把刚刚一直用来翻动木柴的棍子扔到火堆上。
众人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这时才发现架着的兔子肉不知何时已经被烤糊了,现在看起来面目全非。
白时节眼神在他们两个之间打量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跟着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吐槽道:“你刚刚不是一直看着的吗,怎么还烤糊了,我好不容易才逮住了一只路过的······”
李晋背挺得笔直,大步走在前面,丝毫没有理会他说的话。
后面几个人见状也起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