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无边无际,像一幅长长地人生百态图。
偶尔又真实的让人怀疑,这并不是一场醒来就变成虚无的梦。
她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那些或熟悉,或不熟的人演绎着悲欢离合爱恨嗔痴。
又偶尔睁眼,看到一片白色的墙,像天上的云。
又似乎听见有人在说些什么,却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昏昏沉沉,是梦非梦。
等言若再次用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
眼前的墙很白,灯也亮的刺眼。
她闭上眼缓了缓,才慢慢睁开眼适应室内的亮度。房间很安静,连另一个微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一道蓝色的帘子隔绝了她的视线,不用看她也能确定,里面的人是谁。
“醒了。”
原煜推门走了过来停在她的床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有意,刚刚好阻绝了她的视线。
“其他人都回去了,有什么需要一会儿跟护工说。”
话说完,他沉默地看着言若。
眼神复杂,就连情绪也复杂地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爱情是上天给诸神的惩罚,也是留在世间唯一没有答案的谜题。
有人伤,有人痛。
情之一字让让人疯狂,连他都不能免俗,又有什么资格苛责别人。
忽然他释然一,让开身体拉开蓝色的帘布。
空气的流速好像开了慢放,纪昃的脸一寸一寸地出现在言若眼前。
头发,大概是因为没人打理的原因。
翘翘地,有些破坏美感的乱。
那双流光溢彩总是温柔笑着的眼睛紧紧闭着,连呼吸也微弱地让人心慌。
他瘦了,很多,很多。
言若强自撑起的身体微微发抖,眼睛渐渐湿润,泪珠挂在眼睫却倔强地不肯滑落。
原煜看着她,像旷野里的一朵小白花。
纤弱的身体被狂风肆虐到摇摆发颤,却仍然坚强地稳住身形,闭着眼扬了扬头似乎想把眼里的泪倒回去。
这样看来,也不是不爱呀!
为什么一定要分手,要闹到这样的天地。
他弯腰,拿起棉签沾了沾水。
“我朋友去哪里了?”
言若看着他给纪昃润湿唇部,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地桌子眉头微皱。
刚刚苏醒的嗓子十分嘶哑,像秋日破碎地枯叶交织在一起。
不难听,但也不好听。
原煜拿着手的棉签停了一下,这个问题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把棉签放回水里,转头质问:“你难道不应该先关心关心他吗?”
半死不活地躺在这里,虽然不像重症icu里的人那么夸张,但一直昏睡才最可怕。
“你们会让他死吗?”
言若反问,语气很平淡有一种了然于胸的笃定。
当然不会。
原家实力也不允许他们重点培养的继承人就这样死去,否则也不会这样劳师动众地把她请回来。
但是,肖锐不一样。
他们会想捏死蚂蚁一样捏死他,同样也能捏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