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在想,师尊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 在伤口愈合的那段期间,应该很难熬吧, 要是那时弟子能陪在师尊身边就好了。”林慕年将心里想着的话说了出来。卿辞微怔了一下,随即笑道: 只是看着为师身后的疤痕就这样难受了, 可不敢让你瞧见我当时的伤,怕你心疼哭了, 为师还得费心思哄你。”经他这么一说,原本还稍显 冗重的氛围顿时烟消云散, 不知不觉间反倒升起了一些暖昧的感觉。 慕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哼了一声: &ot;师尊惯会笑话弟子。” 卿辞但笑不语。现在与他的小徒儿相见正好,换成当时, 以他的修为连自保都尚且困难, 能不能将他保住都还难说。更何况那时与现在不同,种种局限所致, 风气倒不像现今这般开放。 仔细想想,还是当下正好。一切都刚刚好合适。
因为隔着一层白绸, 林慕年看不见仙君此刻眼中深沉的情绪, 只是见他一直保持这样看着自己的姿态, 又忍不住开始脸热了:“弟子脸上可有东西”
&ot;没有。”卿辞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捏了捏他的脸后,就转回了身去。 他怕再看下去,就忍不住要亲下去了。过了一会儿,水变凉了, 林慕年这才适时起身,走到屏风外, 留出空间让他家美人师尊穿衣服。虽说他们二人皆为男子,该有的都一样, 没必要这般避着,但林慕年心里歪想法太多, 担心自己在看见没穿衣服的师尊时,会忍不住显出原形。卿辞换好衣服后,看着屏风后面的人影, 笑说:“为师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林慕年这才窘然地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因为昨天才泡过一次澡,今天除了在花灯大会 上逛了一遭之外也没啥太大的运动量。 所以林慕年就提着那一桶热水,去了屏风后擦 了身子。 洗漱完换了身干净衣服后,走回床榻前时, 看着坦然坐在榻上看书的美人师尊, 林慕年忽然也没那么紧张了。瞅他那没出息的样,啧道:林慕年可听不得这种精准吐槽, 一把子将它给关进了小黑屋里,耳边顿时清静了。 他走了过去,有些局促地捏着自己的衣摆, 小声说: 卿辞转头,视线落在床前乖软的小徒儿身上, 瞧见他小脸微红的羞赧模样, 克制地动了下喉结。他不自觉移开视线,将身旁的被子掀起一角, 拍了拍床面:
“弟子睡外面就好。”林慕年说。卿辞以为他这是不好意思, 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收回视线,说道:“以你的睡相, 为师怕你半夜掉床底下找不到。”林慕年顿时就不服了,反驳道: “我睡姿明明挺好的。” 他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 都能同样一个姿势保持到天亮。 瞧着他快要炸毛的小样,卿辞忍俊不禁, 轻笑道:“好了,快些上来吧,早点歇息, 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去集市查案呢。”林慕年这才跟只乌龟似地挪到了床上, 在里侧待好。 他本来已经不紧张了,可这会儿只要一想到自己和美人师尊躺在一张床上, 还盖着同样一床被子, 并且随时都有可能碰到他,心里就莫名地有些小紧张, 同时还伴随着一些隐晦的小激动。 卿辞也放下了手里的书, 抬手拂灭了房间里的蜡烛,同时放下床幔。 两人所处的环境顿时就仅限于这一方床榻之内。烛光灭了之后,四周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这一方小小天地里只剩下二人此起彼伏的浅显呼吸声。林慕年先是盯着头顶上的帐幔看了一会儿, 感觉到自家美人师尊也躺下了, 不由自主地微侧过头看着他。从外面透进来的一些微光, 林慕年看见他眼上蒙着的白绸仍未摘下, 不由好奇:“师尊的眼睛可有治愈之法”
“现在还未找到根治之法,不过这么多年了, 也习惯了。”卿辞转过身来,声音温浅。 林慕年以目光描摹着他的眉眼,又问: 师尊睡觉时也蒙着眼睛,不会难受嘛“ 主要是这么久以来, 都没见过美人师尊的全貌,虽然他心里已经把他家大美人的相貌刻在脑子里了,但还是想看 ,大约是猜出了他的真实意图,卿辞笑问: 你可是好奇为师长什么样” 林慕年点了点头:“自然是好奇的。”卿辞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说: &ot;等时机成熟, 林慕年也不想让他为难,乖巧应答: “弟子听师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