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万物寂寥,唯有电脑敲击时的哒哒声和屏幕的光亮让昏暗的房间多了几分人气。
“铃——”
还带着耳机的初鹿野察觉到手机的震动,趁着死亡复活时间接通电话,免提放在旁边。现在凌晨两点,五条悟在这时候给她打电话,很难不让她担忧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怎么了?悟?”初鹿野熟练地切屏看了眼黑网,没发现什么异常,紧张地看向手机页面,“发生什么了?”
五条悟的声音好像有些雀跃和兴奋,“你在特意等我打电话过来吗?你早点说我就早点给你打电话了。”
皮卡丘欲言又止,听五条悟这不正经的兴奋语气,感觉也不像是遇到事情了。
“等你打电话?想什么呢,我在——”初鹿野看了眼游戏屏幕,随后改口,“——准备睡觉。”
像是突然卸了力一样,五条悟立马瘫回沙发上了,沙发容不下他一米九的身高,小腿挂在沙发外百无聊赖地晃来晃去,一副颓废疲惫的样子,他抱着抱枕语气低落地咕哝了声:“哦。”
大概是因为他真的听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初鹿野自然地放软了语气,继续问道:“到底怎么了嘛,怎么还不睡。”
“想你了。”少年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初鹿野耳朵动了动,忍不住瞥向手机,“什么?”
想她,很想她,可这么直说出来,又好像很难为情。五条悟是要面子的人,现在怎么也不肯再说第二遍,只是把脸埋进抱枕里变扭地保持沉默。
“分开才没多久吧,有什么好想的,”初鹿野哼了一声,嫌弃地说,“你不会是大晚上馋我身子了吧?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才没有!我才不是那样的人!”五条悟有被侮辱到,气急败坏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考虑到门板的隔音问题,又刻意压低声音,然后好像很不情不愿的样子,继续说,“不过你要是想给我发几张自己的福利照,我也不是不行。”
初鹿野捏紧了鼠标,气的咬牙,顿时暴跳如雷,冲着手机劈头盖脸地骂:“你变态吗五条悟,网上那么多老师的资源你不能看吗?你们这些男生不是最擅长找资源了吗?你是仗着我不在打不到你是吧,明天给我等着!”
“我又不是那种男生,不像杰那样什么都看过。”五条悟悻悻地躺回沙发,嘟嘟囔囔地咕哝着,“干嘛对人家这么凶,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虽然恼羞成怒骂人的时候也很可爱,但现在他更想要啾啾温柔的软绵绵的关心,就像她对杰说话那样
“那现在已经听过了吧,”初鹿野切换回游戏界面,发现自己因为泉水挂机已经被祖安了好几句,撇撇嘴有些不爽,“挂了哦。”
五条悟:!!!
“不可以不可以!你不可以挂电话!”五条悟垂死病中惊坐起,嚷嚷着,“我要你陪我。”
“杰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你让他陪你啊。”初鹿野敷衍地说着,从泉水出来,开始偷野蹲人,“我要睡觉的诶。”
五条悟在沙发上转了个身,有些不满地说:“你现在不是在打游戏吗?我都听到按键声了。”
“没有,你是因为熬夜产生幻听了。”初鹿野嘴硬道。
“这样吗?是有些头疼呢”五条悟揉了揉自己的白发,声音有些沉闷,“你背着我跟哪个男人打游戏?”
皮卡丘:“没有。”
五条悟:“偷腥猫。”
皮卡丘:“真的没有。”
五条悟:“我出差辛辛苦苦工作赚钱养家,你却在家跟别的野男人半夜打游戏。”
“真的没有,这个点哪有阳间人在线啊。”初鹿野叹了口气,对他的不依不饶以及脑补过多很是无奈。
五条悟想了想过往史,勉强被说服了,于是更加理直气壮地说:“那你就可以一整晚陪着我了。”
蹲人者必被反蹲,屏幕再度黑掉,然后一波团灭水晶爆炸。初鹿野合上电脑,拿着手机往床上一瘫,语气颓废地说:“电话费很贵的。”
打游戏时注意力高度集中,大脑持续保持亢奋状态,这种状态在游戏输了之后持续存在着,皮卡丘现在没有一点睡意,只后悔之前怎么没骂回去那个菜的抠脚又瞎叫唤的垃圾队友。
——有些傻x,现在不骂以后就没机会了。
可是,明天是有重要任务的算了,路上补觉吧。初鹿野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没关系,我很有钱,”五条悟语气轻快地说,“先聊五个小时的。”五个小时后,也要出发去机场了,这样一来,啾啾就是一整个晚上在陪他——应该早点给她打电话的。
“这是在点陪聊?”初鹿野钻进被子里,因为打游戏输了,现在目光炯炯毫无睡意,“你明早要赶飞机吧,还不休息真的没事吗?”
“一个晚上而已。”五条悟平淡地掩盖了疲惫,若无其事地和她聊天,还突发奇想地希望着,“啾啾现在可以喊我‘哥哥’吗?”
开着无下限的,疲惫又漫长的夜晚,需要女孩子亲密的甜甜的撒娇让他保持清醒。
然而皮卡丘冷酷无情地说:“你已经开始做梦了吗?”
五条悟鼓起脸颊,撒娇似的咕哝着:“想要啾啾这么喊我又有什么错。”
“呐,悟哥哥,”初鹿野在床上翻了个身,对着手机说话时声音娇娇甜甜,比五条悟还腻歪,“吃了你的重芝士蛋糕应该没关系吧?”
如果不是空间不够大,五条悟会在沙发上捂着胸口来回打滚的,仅仅是隔着手机,她这么一喊,就是心花怒放,难以宣泄的欣喜催化着每一根血管的躁动。
“如果是可爱的啾酱的话,那就没关系啦~”五条悟蹭了蹭抱枕,嘴角忍不住上扬着,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憨憨的傻劲,“毕竟我对啾啾很好的嘛。”
“勃朗峰和卡斯特罗我也吃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