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被迷惑。”
裴郦语气淡淡地打断了周婉淑的话。
“周小姐是如何说出这样一番言论的?依我看,涟儿的手段可不及周小姐十分之一。”
周婉淑因为裴郦将她和白涟儿相提并论而恼羞成怒。
“表哥就算不喜欢我,总归是亲戚,为何要如此羞辱我?”周婉淑两只眼睛含着眼泪,眼圈通红,一副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模样。
李氏心疼坏了,忙拿着帕子帮周婉淑擦眼泪。
“淑儿莫要哭,都是为娘没有本事,只当这里是你姑姑和姑父家,都是亲人,不曾想,有人从头到尾都未曾将你当成表妹!”
李氏愤然道:“到底是自家亲戚,张口闭口周小姐,身边的人更是受你教导不许喊表小姐。”
“好一个世子爷,纵然你再不喜淑儿,总归是你的表妹,你一点颜面也不给她留,说她还不如一位靠着卖笑为生、生活在男人堆里的女子!你到底是如何想的?难道在你眼中,你的亲人,都不如一位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青楼女子吗!”
裴郦被李氏指责的时候,并没有丝毫不悦,可当他听见,李氏将白涟儿贬的一无是处时,整个人都冷了脸。
“周夫人,请注意你的言辞!”
“张嘴闭口就是对一位年轻女子的侮辱言论,难道这就是贵妇人口中所说的礼义廉耻吗!”
裴郦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句句都是对白涟儿的维护。
想要和稀泥的周清漪在这个时候也听出了不对之处,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同裴郦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郦儿,你,你此话何意?”
“母亲,周小姐住在府里,是府中的客人,我以礼相待,从未苛刻她。”
裴郦注视着周清漪的眼睛,一字一句:“涟儿是我请回府的客人,她住在墨竹苑中并未出外出,也没有主动挑衅。”
“我想请问作为客人的周小姐,”裴郦目光淡淡地扫向周婉淑:“你为何要硬闯我的院子,对我的客人不敬?又是在何种情况下,同我的客人起冲突,甚至将我的客人赶出了侯府呢?”
周婉淑惊呆了。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裴郦会说出这样一番言论。
偏偏,周婉淑在这件事情上理亏,根本无法辩驳。
“无话可说是么?”裴郦冷笑:“你若不是三番四次的挑衅,岂会和涟儿姑娘有瓜葛?”
“这里是侯府,墨竹苑是我的院落,我请谁入住都是我的自有,先不说我的父亲和母亲是否会反对,身为客人,你凭什么对我的客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裴侯爷沉着一张脸看着裴郦。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好儿子有这般好的口才。
由此可见,那位叫涟儿的花魁,在他心目中确实有着旁人不可替代的地位。
裴侯爷很理解裴郦会对一位花魁动心思的心情,只要身世背景干净,裴郦知轻重,他倒可以睁着眼睛闭着眼睛,只当不知此事。
周婉淑被说得脸上燥热,她很委屈。
她对裴郦的心思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可裴郦看重一位青楼女子都不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