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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还玩不玩啦?”白斐含问,“我还没赢过你呢,不许耍赖!”
龙晖把她两只手都捂热了,万分不舍地松了手,笑道:“玩。”
这回轮到白斐含出牌,她拿出了两张,用两只手攥着牌,轻轻推到龙晖眼前:“猜一猜。”
从龙晖的角度只能看到扑克牌背面的图案,以及小姑娘说话时歪着头,从扑克牌左侧露出的小脑袋。
龙晖觉得,小姑娘的脑袋都是那么的可爱。
“红的。”龙晖看着白斐含的眼睛说道。
“你猜错啦!”白斐含的声音都透着欢喜,说着把牌面翻过来。龙晖看去,是一张红桃k,和一张黑桃a。
小姑娘好像怕他说她耍赖似的,先说道:“应该是黑加红,黑色,红色,黑红色,三种颜色才对,不然不是黑色就是红色,也太好猜啦。”
“好猜吗?是谁连续三次都猜错了?”
白斐含心情好,不理龙晖,手里拿着两张扑克牌,笑道:“快让我弹弹。”
她右手食指拇指相扣,做好了要弹人的准备,张牙舞爪地吓唬人:“我要好好想想,弹你哪儿。”
白斐含的手指轻轻触碰到龙晖的头发,龙晖的头发是寸头,没有短到贴着头皮,但也不是很长,白斐含摸过,扎手得很。
她的手指从头上轻轻下滑到额头上,想了想,也没落下,龙晖的额头是光洁饱满的,但是她不想弹在这儿。她已经想到要弹龙晖哪儿了。
白斐含操纵着她的手指,到龙晖右边眉角的疤痕处,轻轻一弹。
男人的眉毛瞬间上扬,抬起头看她。
白斐含摸过龙晖的疤痕,在她脚受伤的时候。以前她把摸龙晖的疤痕看作征服龙晖的象征,真正摸到的时候,却没有想那么多。
可是这疤痕在白斐含这,还是与众不同的,她不知道还能不能赢过龙晖,但是她想试试在老虎须子上弹指头。
龙晖也没想到白斐含会弹在这儿,他笑了,问道:“你很喜欢我的疤?”
白斐含认真地点点头:“我觉得很有男人味儿。”
龙晖抬起手,摸了摸眉角的疤,眼神中又散发出白斐含看不懂的意味。他靠近白斐含,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对别人说过,敢摸我疤的人,还没出生。”
白斐含看着龙晖,露出不解:“可是我出生了呀。”
龙晖笑了,又恢复了爽朗的模样,他抬手刮了刮白斐含的鼻尖儿,笑道:“是啊,可惜晚了几年——还好没晚太多。”
白斐含没怎么听明白龙晖的话,不过她和龙晖胡闹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她不知道龙晖还有下句话没说:“摸了我的疤,就是我的人了。”
暴雨下个不停,他们就在龙晖的大床上玩个不停,直到白斐含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在口中乱喊“红的”、“不对,是黑的。”
龙晖看了看时间,凌晨5点钟。如果是晴天,夏季龙城,此时太阳应该已经升起。天阴,看起来好像还是夜间,但其实已经快天亮了。
“好了,先睡一会儿,睡醒了再玩儿,好不好?”龙晖对已经困得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直在磕头的小姑娘说道。
“不要,继续玩儿。”白斐含想和龙晖在一起,但并不想和龙晖一起睡觉。和龙晖在一起,又不和龙晖一起睡觉的办法,就只有玩儿,她虽然困得狠了,但还是牢记这点。
“先睡觉,醒了再玩儿。”龙晖这回拿出了点威严,语气中带有一丝严厉。可是看到小姑娘那双略带惊讶的眼睛,马上又软了语气,哄她,“乖,先睡觉。”
说着,揽过小姑娘,枕到他的腿上。
白斐含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她困倦已经达到极限。头枕着龙晖的大腿,几乎在同一时间,便不知今夕何夕地睡了过去。
小姑娘的睡着的时候,嘴巴微微撅着,像个闹了脾气的小孩子。
她呼吸轻且均匀,龙晖的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是扶着她躺下的时候放上去的,她躺下之后便睡着了,龙晖的手也没有收回。
她呼吸的热气喷到龙晖的手和手臂上,很匀速。
龙晖用另一只手把床上的毯子拉过来,给白斐含轻轻搭上。虽然已经是夏天,但窗外阴雨阵阵,温度并不算特别高,如果不盖点东西,龙晖怕她着凉。
做完这一切,龙晖抬头看着窗外暴雨。他在心中感谢这场暴雨,没有这场雨,小姑娘就不会来找他,他们就不会在他的床上玩游戏,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小姑娘枕着他睡觉。
龙晖看着雨,心中感到无限满足。他拥有白斐含,就好像拥有了全部,心中平和,只有欢喜。
窗外已经由暴雨转为中雨,连绵不绝,下个没完。白斐含在九点多钟醒了过来,她刚睁开眼睛,便看到龙晖的下颌。
白斐含有一瞬间的迷茫,她是从来都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男人的。男人的下颌有一道优美的线条,既不过分突出,也没有柔和到没有,是锋利的,角度又不突兀。
她刚想伸手去摸摸,却在伸手的一瞬,忽然看清了她所处的位置。她像被大人哄着睡觉的小孩一样,正躺在男人腿上。
龙晖的声音带点熬夜之后的沙哑:“醒了?”
白斐含确实醒了,手放下,猛地起来,额头却撞在一个地方,有些疼。
她连滚带爬地起了来,跪坐到龙晖面前,捂着头问:“你没事吧?”
她刚刚额头撞上的,正是龙晖的下巴,她感觉到了疼痛,龙晖何尝感觉不到呢?
白斐含心下愧疚,自己枕着人家的睡了一夜不说,醒过来还把人家下巴撞了,下巴撞了可是比撞额头要疼的呀。
“我给你揉揉。”白斐含轻轻地说,她伸出手,贴到龙晖的下巴上。
龙晖天天刮胡子,几乎没有什么胡茬。但今天不知怎么,也许是熬了一夜的缘故,白斐含竟然摸到点点胡茬。
龙晖任她揉着,不动,感受着小姑娘的小手在他下巴上轻轻抚摸,好像一片春风吹过。小姑娘的手本是凉凉的,但因为刚刚睡醒,还带点暖暖的热气。
“你怎么不动呀。”白斐含发现了龙晖的异常,自从她醒后,龙晖还没动过。
龙晖笑道:“腿麻了。”
给白斐含当免费枕头四个多小时,饶是龙晖钢铁一般的身体,也有点不过血的麻感。
龙晖在白斐含睡着的时候,除了给她盖上毯子,真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都不动的,生怕哪个微小的动作,吵醒了白斐含。
白斐含很是过意不去,收回手,轻声说:“我在你这儿,你就让我睡呀,怎么不叫醒我,让我回去睡呢?”
她昨晚游戏到最后,状态已经是糊糊涂涂的,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了,更不知道是她主动躺下的,还是龙晖让她躺下的。
龙晖刮了刮她的鼻尖儿,笑道:“你不是害怕吗?”
可是你知道我是装的呀,白斐含心里这么想着,手不由自主地攥了拳头,去锤龙晖的腿。
小姑娘的手用了很轻的力气,好像敲鼓点一般来回敲着,时而缓,时而急。
一边敲,一边为了转移注意力似的,说道:“我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和龙城八字不合,自从来到龙城,又是被撞又是磕的,就没好过。”
龙晖被小姑娘锤着,觉得这一晚非常值得,再给她枕着睡一晚都不成问题。
他也抬起手,揉上小姑娘的额头。
白斐含噗嗤一笑:“龙晖,你说我们来龙城弄得满身伤的,还被大雨困在酒店里,是不是不如在家宅着好,家里还有懒懒陪着我们。”
小姑娘一口一个“家”,听得龙晖通体舒泰。以前小姑娘是不说家的,自从他把懒懒抱回来后,她才开始把那儿当家了。
“不好,在家里,我可没有机会让你枕着睡觉。”龙晖真心实意地说。
白斐含说完“家”之后,自己也后悔了,那是龙晖的家呀,她这么说,是不是太不见外了?
可是她也惊讶,她很自然地便说出了“家”,自然到如果龙晖不重复一遍,她都没有发现,原来早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她就已经默默地把龙晖的家当成自己的家了。
窗外大雨倾盆,雨水打在窗户上,声响一直不停。床上白斐含给龙晖捶腿,龙晖给她揉头。
白斐含又想到了“岁月静好”这个词,没有人说话,只有雨声滴滴,和满室的,一种名叫温馨的空气流动。
这天下午,天气终于放晴,白斐含换上一套白底淡绿花的仙女长裙,看了看窗外大大的太阳,又拿了一顶遮阳草帽。
龙晖正在房内换衣服,白斐含站在他的房门外,扔草帽玩儿。
龙晖走出房门,就看到小姑娘裹在淡绿长裙下,裙子是仙女裙,被小姑娘穿起来,真有几分飘然之感,好像仙女下凡。
这位仙女还颇具童心,把手中的大草帽抛起来,再快跑几步,到草帽落的地方接住。乐此不疲,连他出来了都没有发现。
一只大大的草帽直奔龙晖脸而来,龙晖接住草帽,白斐含这才发现他,声音轻快:“你换好啦。”
她抬头打量龙晖,龙晖还是黑短袖黑裤子,只是鞋换成了运动鞋,也是黑的。白斐含歪着头说:“你怎么总穿黑,外面太阳这样大,穿黑很吸热的。”
龙晖但笑不语,他拿着草帽走到白斐含面前,给她把大大的草帽戴上,还把两条飘带系好,系出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草帽的飘带也是绿色的,和白斐含穿的长裙颜色很是相配。
她今天也化了妆,和以往清纯模样不大相同,嘴唇红得好像熟透了的车厘子,腮边打了淡淡的腮红,长卷发垂在胸前,简直像西洋油画里的少女。
少女踮了脚尖,双手攀在龙晖肩上,用又是命令又是撒娇的口吻说道:“你闭上眼睛,不要动。”
龙晖果然闭上双眼,等了一会儿,他感觉到小姑娘冰冰凉凉的手,摸上了他的脸颊。
他闭着眼,在一片黑暗中,感受着白斐含的抚摸。他不知道小姑娘要干什么。
在小姑娘踮起脚尖的一刻,龙晖以为她要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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