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竹编,大花若是喜好,可以将其作为业余喜好,以后就算想往这一方向发展,也要妥妥地完成基础教育再说。
明霞的安排在现今许多人看起来,太过不合时宜。
哪有人放弃一个可以每个月拿工资,可以转正的岗位不要,还要花钱让女儿去上学呢?
大花她们的父亲,明小丫的前夫,在镇子上寻了一个建筑队的卖苦力工作,一个月赚二十一块钱,没户口没编制,都已经让村子里其他人羡慕极了。
所幸,铁屋村偏僻闭塞,也没人知道住在山腰上的母女们错过这样一个令人惋惜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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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小区八栋2103室,一位穿着毛茸茸卡通睡衣的姑娘,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喝了半杯水,靠在阳光可以照射到的飘窗坐垫上,惬意地眯着眼刷手机。
邬新语是自由职业者,昨天刚完成了一个项目,给自己的养老金加了厚厚的一笔。工作结束,她给自己放了一周的假期,窝在宅子里,过着睡到自然醒,吃吃喝喝刷手机的悠闲生活,放松前一个月加班加点的紧张。
室内的空调温度调到最低,呼呼呼地打着冷气,邬新语用手机看了几个直播,琢磨着给小窝里添置一些零食。
下单了几个网红的饼干和坚果,邬新语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得劲。
如今零食的品种太多了,无论怎么花样百出,其实本质还是高油高糖,吃着满足,热量也是狂飙。
还有啥好吃的呢?
邬新语漫无目的地在网络上搜索 ,手指点着点着,忽然脑子里闪过小时候过年在姥姥家吃得红糖糍粑的味道。
炸得酥脆的白色糍粑,撒上研磨细腻的喷香豆粉,再淋上熬热的红糖糖浆,那个滋味,可真是美妙极了。
想到糍粑,邬新语脑子里的馋劲就上来了,立马动手准备下单糍粑。
自从有了机器动力之后,糍粑的价格就很低廉,加上邮费也就十来快钱。
每一家店铺糍粑也相差不大,邬新语原本想随便找一家直接拍了,但是看了看去,却还是没有下手。这些糍粑,她这些年也不是没买过,去年过年的时候买过两斤,吃着却不如小时候的滋味,最后只做了一次,剩下大半包在冰箱里囤发霉,只好扔了。
她姥姥家的糍粑,是村子里用石臼人工砸出来的,用得也是村子里自己种的老糯米,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总感觉与现在市场和网店里卖的有差别。
唉!
现在的食物,很多都不是那个味了。
邬新语换了个姿势,兴致有点弱了,又随意翻了几下手机上的页面,打算换个其他食物。
这时候,一张不太一样的图片出现在自己眼前。
大多数的糍粑是白色的,而这家卖的糍粑,怎么还是虎皮纹?
“黄金虎皮糍粑?”邬新语下意识地念出它的名称,好奇地打开页面,自言自语地嘀咕说道,“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名字的糍粑,唔,这家店铺也真够简陋,除了一张照片和几句话,啥都没有。”
“我勒个去,这么贵,我还以为是五斤七十九元,原来是半斤七十九元。”邬新语定睛看了看分量,再看了看价格,难以置信地吐槽道。
邬新语看着这个价格,再去店铺首页看了看,发现这家小店有点离谱。
按照店铺信息上面的成交额,这家店居然一件商品都没卖出去。
店铺里孤零零地挂着两件商品,一件是她看到的黄金虎皮糍粑,另一件是一种名叫苦梨膏的药丸。
两个商品的风格也很类似,简明扼要的介绍,有点虚高的价格,以及只有一张应该没有经过美化的照片。
邬新语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看见这种一点也不专业的网店,居然没有马上退出,而是点开了与客服沟通的链接。
“你好,你们家这黄金虎皮糍粑怎么价格这么高?这个颜色用得是食用色素吗?”
“……”
客服久久无人回复。
邬新语瞪眼等了半天,纠结地退出软件。
她倒不是因为无人回应而生气,只不过看这种店铺的模式,二十年网络购物的经验,猜测这家店主估计是一个非常业余,并不以网络出售商品为职业的人。
这样的网店店主邬新语遇到过几次,他们经常不在线上,寄出商品肯定不包邮费,店铺和商品页面没有任何装饰,使用系统自带原版,实物照片也没有任何美颜滤镜的痕迹。
如果运气不错,这样的店铺倒是能淘到一些好东西。
邬新语关掉购物网站后,就没有再打开,她挖出家里囤的零食,把之前没看完剧刷了一遍,等到后半夜,才打开手机购物软件,发现那个店主给她回消息了。
对方给她打了好几条说明文字。
“你好,黄金虎皮糍粑是我们村特有的美食,它的虎皮纹是人工捶打后自然形成的花纹,并没有使用任何色素。”
“并不是所有人锤出来的糍粑都会有这么漂亮的纹路,制作黄金虎皮糍粑是我一位好朋友,每年产量有限,所以才这么贵。”
“制作黄金虎皮糍粑用得不是普通的糯米,而是我们这里特有的紫皮稻壳米,口感好嚼却不黏腻,蒸得时候吃细滑q弹,煎炸得吃外酥里嫩,口感绝对与普通的糍粑不一样。”
店铺商品上架第二天,明霞匆忙赶去上工的路上,看到有人给她发送消息的。
无论有多么惊讶,明霞还是立刻放慢速度,给对方回复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