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发挥出去,否则只能硬抗。
沈沣神色沉得厉害,重赏了大夫银两,又毫无波澜地威胁,此事若泄露一个字,全家性命有虞。
大夫吓得两只手直打颤,慌不择路拎着药箱跑了。
“沈沣。”陆问君在叫他。
沈沣大步走回去,她手上缠着纱布,正要从床榻下来。
沈沣急忙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陆问君顺势往他肩上一攀,另一只手滑到他颈后。
她手指冰凉,又分外柔软,所经之处迅速激起一片颤栗。
沈沣喉咙一紧,反射性要她从身上摘下来。陆问君却将脸埋到了他颈窝。
她的脸却是热的,呼出的气息很烫人,鼻尖若有似无擦在他颈上……
她嗓音听起来与平日截然不同,似慵懒,似勾人,羽毛一般打着卷,在他耳边低喃“沈少傅用的什么香料,如此香甜。”
沈沣浑身紧绷,偏头躲,却不舍得推开她。
“我没用香料。”
“骗人。”陆问君说。
“我没骗你。”
“真的?”
“真的。”
“我不信。”
沈沣张口想要说什么,没防备被她猛地一推,跌倒在榻上。
陆问君跪伏在上方,低头看着他,那双眼睛也似含了水,波光流转,让他想开口阻止,只觉后头干涩,发不出声音来。
陆问君左手从他衣襟上慢慢滑过,去解腰上的带子。
沈沣募地攥住她手腕,脸色铁青“殿下,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陆问君居高临下地问,“你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
“那让我看看。”
沈沣实在不知,他是否用香料,与解衣服有何关系。
陆问君也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继续解那带子。
沈沣脸色越绷越紧,翻身将她掀了下去。
陆问君倒在被上,他起身下地,却被她勾住衣袖,沈沣回头,便看到她潋滟的一双眼,叫他“不准走。”
他的脚便如钉在地上,再也挪动不得半分。
只迟疑那一瞬,陆问君便又抓到机会,扯住他袖子一拽,再次将他拽下来。
仓促之间擦过她的唇瓣,沈沣心如擂鼓,血液汩汩地涌动,热意沸腾,仿佛也中了那药。
“沈少傅心跳得好快,可是患了心疾?”陆问君说着,掌心贴上他左胸口,“我帮你检查检查可好?”
沈沣坐起身,偏开眼不看她,嗓音多了丝低哑“不用。”
陆问君又问“为何不用?”
她今日和平日截然不同,不讲道理,还爱追问,很是缠人。
这样没逻辑的问题,沈沣如何答得上来。
看他不说话,陆问君便又作乱,手心抚上他脸颊,热度惊人。
沈沣的脸被她扳过去,她将唇贴上来。沈沣要躲,被她禁锢住。
她勾起他下巴“明明想要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太子殿下的双标简直教科书水准,同样是药性发作,面对章飞午,是一刀刺入他大腿的狠厉;面对沈少傅,却化身哄不住、惹不得的缠人妖精,非要勾去他魂才罢休。
沈沣被她逼得节节败退,他的冷静、他的自制,此时在她面前不堪一击。
他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她。
不如一起沉沦吧。
多少次,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发声,勾他往里深陷,诱他不顾一切去放纵。
沈沣要多用力,才能克制住,守住最后那一道防线。
他的意志能经住刀山火炼,独独经不起陆问君的考验。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城门很快就会失守。
沈沣狠心将陆问君推开,起身去拿来斗篷,将陆问君严严实实裹住,随即打横抱起,大步出门去。
纵马到深夜无人的泉边,沈沣抱她下马,又抱着她走进那冷泉之中。
泉水太冷,陆问君浑身因为药性滚烫,一碰到那水如针扎般刺骨。她挣扎,被沈沣死死禁锢住,他将她困在怀里,与她一同浸在冰冷的泉水之中。
陆问君被强制在冰水中泡了很久,浑身湿透,温度都被水带走,冷得几乎打战,什么绮念也都不剩了。
药效被压制住,她神智清醒多了,抬起头。
清凌凌的月色披撒一身,沈沣脸上挂着她挣扎时溅起的水珠,眸色沉沉,藏在底下的情绪,却被月光照见几分。
夜半的山里万籁俱寂,树叶瑟瑟,虫鸣作伴。
他们在月光里望着彼此,沈沣托起她后颈,低下头,双唇带着热意,轻轻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