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上点了催情的迷香,艳冠京城的花魁和一群美貌侍女对着沈少傅搔首弄姿极尽勾引。
门从外面锁上,美人加迷香,温香软玉在怀,这世上就没有哪个男人能逃得过。等一夜过去,拿捏住沈少傅的把柄,还怕他不听话?
谁料想那扇上了锁的门被沈少傅一脚踹开。
他脸色铁青,但衣冠整齐,清清白白地只身下了船。
利诱、胁迫接连失败,拉拢不成,刘相自不会再留下他挡自己的路。
这边厢沈沣刚一下船,岸上奉命埋伏的杀手便伺机而动,将他团团围住,趁夜动手。
刀刚拔-出来,身后阴影里闪出一队黑衣人,嗖嗖嗖,敏捷迅速地结果了杀手的性命。
为首的黑衣人刀尖向后一收,冲沈沣恭敬抱拳:“属下奉太子殿下之命保护沈大人。让沈大人受惊了。”
沈沣站在幽幽泛着冷光的河畔,面庞被阴影笼罩,看不分明。
“你们一直都在?”
“是。”
“船上为何不出现?”
黑衣人卡壳,一下不知如何作答。
沉默良久,沈沣再次开口,肯定的口吻:“是殿下的意思。”
黑衣人头埋得更低,不敢说话。
沈沣转过身,背影冷寂,沿小径离开。
黑衣人欲跟随护卫,他声线冷峻传来,像那河上飘起的清凌凌的寒意。
“不必跟着了。”
夜深人静,沈沣慢慢从河边走回府邸,迷香残留的效力已尽数消散在冷风之中。
门前停着一架华盖马车,沈沣脚步停住。
车帘从内侧挑开,陆问君披着白色狐裘,从车里走出来。
沈沣抬手行礼,声音听着冷冷淡淡:“殿下怎么来了?”
他站得远,陆问君走上前,就着月色打量他的脸。
神色确实有几分紧绷,垂着眼也不看她,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那种刻意保持距离的冷淡,很容易察觉到。
陆问君道:“听说沈少傅生气了,我来哄哄。”
沈沣眼睫微微颤动,静默几息,才用听不出起伏的声线道:“殿下又在拿微臣说笑。”
“我没说笑。”
陆问君往前走了一步,两个人的距离倏然拉近。
沈沣微微抬眼,望着她。
“沈少傅在生什么气?”陆问君问。
沈沣嘴上说:“微臣不敢。”
陆问君顾自猜测:“气我没让影卫上船,把你从美人堆里拉出来?”
沈沣抿唇,没作声。
陆问君挑眉:“沈少傅有美人在怀,一刻,我怎好强行让人上去破坏你的兴致。坏人好事的事,我从来不做。”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
沈沣头回在她面前不用敬语,幽暗的眸子盯着她,黑暗中,似有暗流涌动。
陆问君道:“在我眼里,沈少傅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我给你自己做选择。你若下船,我不会叫人伤了你;你若留在船上,我也不会拦你。”
沈沣的答案不曾犹豫片刻,唇角仍绷着:“我不会。”
“既然你不喜欢那些美人,那我下次直接让人上去把你抢出来,绝不让那些女人莺莺燕燕沾染我们沈少傅分毫,可好?”
她像是哄人的口气,沈沣脸色微微不自在,偏开眼。
陆问君把身上狐裘解了,披到他肩膀,眼里漾着月光,似有极浅的笑意。
“别生气了,沈少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