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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之后,少年快步的走向别屋的二楼,自己房间对面的书房里面,埋头就开始翻里面的曲子。
这里面有妈妈自己原创创作的曲子,也有她稍微改编和自己的学生或者乐队一起合奏的,也有整个交响大乐团演奏录下来的曲子。
迪兰从一开始放在最外面的‘故乡’系列,翻到后面的‘四季’、‘改编’等类别,翻了十多分钟后,他叹气放弃了。
自己脑中没有想法的时候,面前眼花缭乱的作品更让少年没有自己的想法了。
他随手拿出一张光碟,也没看碟的名字和内容,就放到书房放着的简易读碟器上面,让它开始播放。
曲子恰好是前阵子爸爸翻出来的《第二圆舞曲》,少年就翻身坐在办公座椅上面,脸侧在椅子的靠背上面,浅蓝色的眼睛看着播放器,安静的听着四弦奏。
近四分钟的曲子结束,迪兰又随手拿一张光碟,换了一张继续听。
勇利是这个时候上楼,来到书房里面的找到自家的儿子的。他看着明显情绪不高的迪兰,无奈的走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发。
十五岁的迪兰比他刚来的十二岁那会,长高了不止一星半点。不知不觉期间,他又多陪伴迪兰过了三年。
小孩子长得这么快,估计再过一两年就要比他高了。
“唔?”
迪兰的脑袋动了动,人在爸爸的手掌掌心蹭了蹭起身,看着他发出一个疑问的鼻音。
找他是有事吗。
……唔,有点可爱。
勇利没忍住手加大力度,将迪兰那浅金色的金发揉乱了一点,“没有,只是想说如果你有遇到困难的话,可以找我们这些家长。”
他的手从迪兰的脑袋上面,移到趴着而挤出一点点脸颊肉,“这就是我们作为家长的指责,不是吗。”
少年支吾了两声,动了两下坐直腰,思考了好一会之后,坦白了自己现在遇到的难处——也就是找不到今年想要选什么主题的这件事。
“这样啊……”
勇利摊开了一声,眨了眨眼睛,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孩子的话。
“维克托爸爸说我的展示还带着‘青年组’的感觉,还没有到成年组的水准。”少年小声的抱怨着,双手交握在面前,两个食指一下又一下的互相搭着对方,“我想知道到底什么是他口中的‘成年组水准’。”
他有看到现场尤拉奇卡的,对才看了一次的节目的表演,确实是可以一下子抓住精髓展现出来。但是尤里是世界顶尖再顶尖的选手。
他一下子和这样的选手对比,比不过才是正常的。
少年越说越沮丧,最后再一次趴了一下来,嘟着嘴不说话了。
勇利听到了之后,有无奈的挠了挠头。他在役的时候,也是出了名的优点在演绎感觉上面的。他们家的小迪兰有独特的音乐理解的天赋,他和维克托都为这个事情而骄傲着。
也不是说孩子现在的演绎水平和成年组差太多,只是他们两人都觉得再进一步,然后加上今年专门练习的四周跳。
那样,在明年的冬奥会预备赛季,他会是最亮眼的新升组选手。
“迪兰想要知道什么是我和维克托爸爸眼中,满意的‘成年组’水准吗。”亚裔青年弯下腰,让自己的身体和椅子上面的少年保持水平,黑褐色的眼睛认真的盯着就在自己面前,间隔不到十厘米的浅蓝色眼睛,“并不是迪兰的表现不够好,而是我们两人都希望你能够再进一步而已。”
花样滑冰男单青年组的选手年龄上限是19岁。胜生勇利是在满19岁的时候才升组的,也就是说他第一年去底特律,被三岁的大宝宝拉着手叫‘爸爸’的时候,他其实还在青年组。
而维克托的升组年龄是在十七岁,他也是在十六所巴塞罗那拿到世青赛的冠军,和冬青奥的男单金牌之后才升组的。
但是,他们夫夫两人其实都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明年等迪兰十六岁的时候,就是他们家棉花糖进入成年组,进入最激烈的竞技比赛组合的时候。
今年他们要尽全力的开发孩子的所有才能,并且让他原有的优势,再进一步。
勇利的话鼓励到了迪兰,少年急忙点了点头,起身拉住对方的手,“嗯!我想要知道,到底要到达什么样的水准!”
到底要怎么样,才是除了‘四周跳’以外的,能够进入成年组的水平。
勇利听到回答后笑了一下,年过三十岁的青年由于亚裔的血统,现在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他的手指在放置光盘的柜子翻找了几下,然后抬头看向迪兰。
“那么,无论这赛季选了多难演绎的曲子,迪兰都要好好的展示出来,自己心中的节目才行啊。”
他在一摞光盘中抽出两张,放到少年的面前,
“这个,就是迪兰你这赛季的选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