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爱慕之意却是让萧凤楼敬而远之,他甚至觉得脸上无光。
风念念这么做,实在是太不体面了。她应该去权衡利弊,去做最优的选择。不过,她又怎么能做得到呢?她就是个愚笨之人,也不是很聪明,满脑子都是一些简单粗暴的男女之事。那些情情爱爱,似比别的什么都重要。
而自己的思想层次,是这样子女孩子永远不能理解的。
他自然不可能因为这种无底线的风险,反而去加以垂顾。那实在是太好笑了,太过于折损自己的尊严。
但他之所以有这些念头,一切都建立于自己便是别人最优选的时候。
若别人权衡利弊,自己是被人放弃那个呢?
也许,他可以不去恨,可是却会觉得痛苦。裂骨之痛在他身躯里这般泛起,他忽而盼望有一个不那么聪明的人来自己身边,握住自己的手。
可是,那个不聪明的笨蛋好像已经消失了,再也瞧不见了。
那是一种感觉,一种那个笨蛋确实已经不在了的感觉。
然后他瞧见了一双淡青色的鞋。
陆芷宁的鞋也跟她通身的气质很符合,那般简单、素雅。
这样素雅一个人,却有着生机勃勃的上进心。
玄璧身后便是陆芷宁,此刻玄璧身形受阻,迟了迟。那么既是如此,也给了陆芷宁一个机会。
这也许很危险,可所谓机缘险中求,更不必提陆芷宁被风念念刺激了两次。
一个尊严受损的女人,也会更加的激进!
她的眼睛往向了前方,却不会扫向地下,她更不会去瞧萧凤楼。
那双青色的鞋并没有在萧凤楼面前停留,而是一路向前,奔赴更前面的地方。
萧凤楼吃力抬头,只看到陆芷宁的背影。
她一直就是这样子的人,不是吗?芷宁要做到最好,却不是为哪个男人做到最好,自然不会让哪个男人耽误她成为最好。
他也没什么撕心裂肺的痛楚,只是萧凤楼一颗心忽而一派死寂,他对陆芷宁最后一丝情意也荡然无存。
尽管她还是那么优秀,那么的美。
这短短几息之间,萧凤楼的心性已经被彻底击溃。
但不是每个人都像陆芷宁那么上进。陆芷宁身后的李拂已经停住了脚步,面露犹豫,似有不安。
李拂是一个标准的流音山修士,流音山的标准是能稳就稳,能苟就苟。
流音山是大宗门中的小门派,李拂向来不会行险。
李拂选择也影响到了桑枝。
别看桑枝嘴炮打得狂气,却不过是仗着玄天宗要名声而已。这位新上任的雪砂宫宫主并不是个大胆的人。
伴随雪知薇、叶杏华一并停下脚步,桑枝更不好冒进。
之前两道“红镰”似是最初能量不稳的产物,黑碑“吐了”两道“红镰”之后,似也恢复了平静。
然而碑前一片土地却化为赤红之色,并且缓慢开始向外蔓延。
便算上进入入陆芷宁,此刻也是终于顿住脚步,不敢冒进。
她已经决意试探之下。
然而就在这时,却是异变顿生。
原本看着好似不行的夏停雪蓦然睁开眼,他剑中寒光一吐,便向身前之人刺了去。
在他面前的也只有一个玄璧。
玄璧替他挡了一记,气息不稳,全无提防,使得夏停雪很顺利的将他捅了腰子。
然后夏停雪好像打保龄球一样,将玄璧的身躯如此向陆芷宁掷出去。
陆芷宁回过神来之际,这大型暗器已经送至陆芷宁跟前。
鲜血滴答间,玄璧其实并没有死。
关键是正因为玄璧没有死,这问题反而有点儿大,陆芷宁总不能一剑将玄璧身子给劈开。
她一剑斩杀青云派掌门,除非当真飞升为传奇,只怕也是后患无穷。
这么稍有犹豫间,陆芷宁剑气柔和几分,只是有意将之推开。
可与此同时,一股子巨力涌来,使得陆芷宁在拍飞玄璧的同时自己身子往后栽。
在她身后,便是红赤之地。
这赤红之地古怪之极,陆芷宁飞入其中范围,就好似被千万剑气给缠绕住,绝不敢轻举妄动。
只要她稍动真元,必定是会被万千剑气所搅碎分尸。
正在这时候,有一人却狠狠踩上她,把陆芷宁的身躯当作踏脚石用以借力。
陆芷宁身躯向下坠落,而他身躯却是一路上行。
他甚至扫了陆芷宁一眼,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屑。
陆芷宁瞧着这双眼,一瞬间她甚至微微有些恍惚。那是多么熟悉的眼神!
一些不太美好的记忆涌入了陆芷宁的脑袋之中。
陆芷宁本来高高飞在天空,如今却是重重坠落在地。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骨头仿佛都被摔碎,更不必说千万道剑气缠身,使得她处境危险之极。
“夏停雪”也飞上了黑碑。
此刻他换了一身装束,换上了魔渊魔使的工作装。
他袍间多了一道弯弯的银色残月,使得许多人倒吸一口凉气。那是魔渊最残忍的银月魔使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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