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导演视线专注地盯着九条醴,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表演中脱离出来。
副导演成田剑见新开导演没反应,用手肘轻轻推了推他一下。
新开导演回过神,不住点头:“不错,由美,你安排一下,凉介这个角色就由这位九条先生来演。”
“多谢新开导演赏识。”
九条醴面色流露出欣喜,又很快压了下去,躬身致谢。
“好了,下一位。”
剧务助理将九条醴送到旁边用隔板临时搭建的小房间,她笑容甜美,道:“新开导演看好你,咱们就来签合同吧。九条先生,你的监护人呢?”
“多谢吉田小姐,我已经成年了。请问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合同?”
九条醴看起来稚嫩,脸颊上还有没消退的婴儿肥,其实他已经成年了,不然他不会独自出来东京寻找机会。
剧务助理吉田由美笑道:“当然可以。”
九条醴快速浏览了一下合同,没有什么陷阱的地方,他在网上也查过新开导演的剧组没有传出压榨新人演员的丑闻来,还算靠谱,于是他将合同签了。
因为他即将饰演的角色份量并不重,而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出名的演员,现在还没有加入什么经纪公司,没办法争取太好的资源,新人片酬只有一百万日元。
不过他前世也是从龙套一步一步爬上去的,所以并不气馁。
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所以现在他只需要脚踏实地,终有一日会一飞冲天。
就在九条醴签好合同准备离去的时候,试镜厅传来惊呼声。
有人在喊:“渡辺君,你怎么了?”
“快叫救护车!”
剧务助理吉田由美听到动静跑了出去,九条醴没人管,也出去看热闹。
只见《解忧海洋馆》制片人之一的渡辺敛先生表情痛苦地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呻/吟了几声,不一会儿就不动弹了。
刚刚这人还坐在新开导演旁边一同试镜九条醴呢,怎么好端端地会发生这样的事?
新开导演以为渡辺制片人是心脏骤停,才会昏厥到地,如果在黄金4分钟内做一些急救措施,或许会将人抢救回来,他连忙上前实施胸外按压,希望能把人救回来。
其他人也纷纷围过去,想要帮忙。
不过很可惜,渡辺制片人再怎么抢救,他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脸上灰白灰白的。
一些工作人员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冲野洋子刚刚跟新开导演打了声招呼就去另一间房间休息去了,毕竟不好打扰别人工作,这时她也听到试镜厅的吵闹,走了出来,等看见试镜厅地板上趴着她认识的人,也忍不住惊愕地捂唇。
“……天哪,怎么发生这么可怕的事?”
因为试镜厅发生了人命官司,走廊上等候试镜的人有的怕惹麻烦,直接跑掉了;也有的探头探脑,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赶到。
领头的是一个穿着深色警服,头戴着深色警帽的男子,别人称呼他为“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下令封锁现场,然后还分派人手去询问在场所有人的口供。
等问到九条醴,九条醴并不是认识死者,以前也没有见过,所以他的口供没有一丝疑点。
不过那位名叫渡辺敛的制片人是在他签合同的时候发生的意外,所以他猜测会不会并不是一场意外?
九条醴将他在试镜厅对着导演制片人试镜时众人的表现告诉给他录口供的年轻警察。
年轻警察相貌憨厚,做事认真负责,将九条醴的口供一一记在本子上,完了还向九条醴道谢。
“高木。”
不远处站在死者旁边的目暮警官呼唤年轻警察。
年轻警察抱歉地朝九条醴笑了笑,说道:“小朋友,已经记录好你的口供了,可以离开了。”说完跑过去听命行事。
虽然九条醴想留下来看热闹,但最近月影剧团是非常时期,他这个月影老师的养子还是要回去稳定军心的。
搭电车叮叮当当回到剧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九条醴从大门进去,发现几个西装男和月影剧团的师生聚在大礼堂里,坐在讲台上西装男表明自己是青柳集团的律师,用麦克风讲话:
“a班的学生如果有意向,可以跟我们青柳集团签订出道合约。”
负责教导月影剧团a班的老师也为青柳集团说好话,向台下的训练生阐述若是加入了青柳集团旗下的经纪公司,将来会有多么好多么好的前途,或许他们有一日能够成为像冲野洋子或者敦贺莲那样的大明星!
训练生们安静了片刻,忍不住窃窃私语。
“真的?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被人追捧了?”
“青柳集团?还是不要罢,听说青柳集团的社长跟剧团团长月影老师有秘密关系,还不如去其他经济公司或者剧团,我不想还没出道,名声就坏了。”
“说得也是,当初我进月影剧团,就是冲着月影千草来的。”
日本著名能剧《红天女》的女主角——月影千草,那可是三十多年前的当红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