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飞扬,黑衣飘飘,风中凌乱的佳人,绝世的容颜里写满了愤怒与不甘。
玉罗刹如何心甘?
不远千里,谋划万般,一心只为天书,振兴魔教,如今徒为别人做嫁衣,她玉罗刹如何心甘?
面对空中惶惶天威,别人都是各求自保,远遁飞去,玉罗刹却是大步迎上,直面霹雳闪电。
“玉罗刹,你真当庸某不会杀你?”
庸迅遥仿若万载寒冰的声音自空中遥遥传来。
玉罗刹绝美的容颜里有一丝不屑,声音更是充满了嘲讽:“姓庸的,你监守自盗,瞒天过海,简直是无耻至极。
天书本为天下苍生共有,运气同享,福泽浑勉,如今你却一人独有,还要以天书劫杀众生,不但无耻,而且卑鄙。
杀我吗?
来啊!我玉罗刹何曾怕过?!”
玉罗刹神情傲然,一步过去,迎向了苍穹雷电。
金色的雷电之剑闪耀着无穷的神威,却有一股冷傲寂寞之气从中流淌。
流淌的是无奈与惆怅。
玉罗刹当然体会到了这一份无奈与惆怅。
为什么?
为什么庸迅遥的剑流里会有这样一份无奈与惆怅?
这剑流里分明没有杀气,是不是他本无杀我之意?
庸迅遥轻轻叹了口气,收回手掌,撤了电之剑,冷冷的道:“你走吧,庸某无心杀你。
杀了你,庸某对不起兄弟。”
玉罗刹回望空中,唐渊白衣轻愁,遥遥相望。
他一直注视着自己吗?
他的心里毕竟是还有自己,不肯让自己这样死去。
这个念头只是一转,玉罗刹便立刻丢弃。
我的心里应该只有魔教,只有天书,绝不能有丝毫的儿女情长。
她的神情忽然变的重新坚毅,认真而且严肃。
这正如有的人一心只为了事业,哪怕情怀万般不舍,终究是理智胜过感情。
玉罗刹正是如此。
转过头来,玉罗刹双目坚定的迎向庸迅遥:“天书旨在望生塔。
姓庸的,你是铁了心要一人成仙,抛却兄弟朋友?”
兄弟朋友?
庸迅遥寂寞的眼神里忽然有一丝触动。
喃喃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神情辛酸,却又有一份独特的冷傲。
冷傲负手涯上,冷冷的道:“成仙?
玉教主只以为庸某夺取天书只为了修仙?难道修道成仙真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梦想?”
难道不是吗?
这世上练武之上梦寐以求的,不就是有朝一日修成正果,得道成仙?
杜辉望着眼前神情里有一抹黯然的庸迅遥,仿佛觉得有些看不透他了。
却听他道:“夺取天书,东庭的坂上是为了对抗西教,西教的摩可罗是为了一统天下,而你玉罗刹,是为了振兴魔教。
洪天的陛下赵修天是为了他痴情的女子,前往天涯的游子是为了他们一个美好的梦想。
诸位各有所寄,庸某与两位兄弟也和你们一样,并非仅仅是为了长生。”
不是为了长生,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