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刀晕,哀怨的感情,剑光忽然破碎,但在破碎的刹拿,杜辉仿佛又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他看到一间破烂的房子,房子里有一个衣衫破烂的孩子,孩子骨瘦如柴,面黄肌瘦,躺在床上,一双眸子里只有灰暗。
灰暗的灯光灰暗的房子,强盗此刻已变成了父亲,他无力的看着儿子,也知道儿子是因为饥饿,但家里已经连一粒米也没有。
他虽然也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甚至是头晕眼花,但他看到儿子的样子,他的精神又提了起来。
墙上有剑,摘下背上,屋外是刺骨的风和冰冷的雪,但他已经没有了衣服可穿。
大步走出去,纵然身体发抖,但他还是坚强的迈出家门,没有回头,因为回头已经不起任何作用。
他必须弄到粮食,哪怕因此去抢,去杀人,因为可怜的儿子已经饿的只有最后一口气。
青色的刀晕怔在那里,泛出犹豫的光茫,不知道是刺向强盗还是原路返回。
正如此刻的杜辉。
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是救可敬的母亲,还是饶恕可怜的父亲。
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很艰难,因为逼不得已,有人只为了一囗吃食可以七天七夜不眠不休,因为走投无路,有人狠起心肠做了强盗。
母亲为了孩子,父亲同样是为了孩子,但是自己的刀呢?
是为了正义?
是为了锄强扶弱?
剑光已经破碎,但强盗的眼睛盯着母亲手里的粮食依旧不肯放松。
母亲抓粮食的手抓的更紧。
他们谁也不肯让步,似乎都没有让步的理由。
杜辉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收回无奈的刀晕,带着许多悲哀和惆怅转身而去。
但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听到了母亲撕心裂肺的喊叫,叫声里充满了绝望和哀怨。
杜辉猛然回头,拳头因此攥紧。
强盗残忍的从母亲手里夺回粮食,而且一脚又一脚的踹在母亲的头上,头上血流如柱,但母亲在乎的,只是那被夺去的粮食。
没有了粮食等于掐断了全家人的希望,希望变成了绝望,母亲已经完全不顾性命,拼了命一样的死死捉住强盗的腿,恨恨的张开嘴咬了上去。
强盗疼痛大叫,身子也扑地而倒,手里的粮食松开,粮食洒了一地,更多的掉入了身边的悬崖。
母亲放开了强盗,哭喊着去捡洒落的粮食,但她似乎忘记了万丈深渊,一步不慎,直直坠了下去。
强盗竟也不顾疼痛,踉跄首站起,弯腰去捡洒落的粮食,粮食掉进了悬崖,他的人也跟着掉进了悬崖。
只有凄凉的雪,依旧白的怕人。
只有刺骨的风,依旧冰冷的拍打着杜辉。
杜辉并非没有尝试着救人,在母亲快要坠入悬崖的那一刻,他张大了口呼喊,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也能看到场中发生的一切,但在危险和关健的时候,他却只有眼睁睁的看着。
哀怨的世界岂非只有哀怨的看客?
杜辉忽然意思到这一切正如在齐骚人的意念里,当时的情景忽然历历在目,此时的心情岂非和当日一样?
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哀如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