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之光柔和纯正,不但使人心平气和,心神宁静,而且绦杂去乱,修为提升。
只有一柱香的功夫,李彤不但因此心态祥和,执念尽除,而且修为上越过先天圆满,冲破意念,进入法相境。
法相之下,李彤神情温柔,容颜娇美,而且隐隐含着慈祥端庄宽容。
她已彻底放下执念,心中更无感情的羁绊,在她的灵台处,只有那一份洒脱。
洒脱一笑,李彤施了礼,向着收回法相的杜辉道:“多谢杜公子,杜公子的救命之恩,李彤他日定当回报。”
摇了摇手,杜辉笑着道:“李姑娘见外了,你只要没事便好。
欧阳兄九死一生,但时刻牵挂李姑娘,执念之中,想必李姑娘定有所感。”
回思梦中情景,李彤心下感激,又当即盈盈一拜,向着殴阳青云道:“小妹不才,让兄长担忧了。”
欧阳青云连忙制止,笑着道:“自家兄妺,何必如此多礼。
我岂止牵挂于你,便是朱十八,我又何尝不担忧了?”
明明想念的死去活来,偏又装的满不在乎,但这心下之苦,又岂是熬煎了得?
转过话题,李彤道:“朱公子没有和你们一起吗?”
三人步出禅房,院内寂静一片,只有明月在天,但那月色,却又昏浅。
昏浅的月色,又伴着萧索的夜风。
夜风拂过神殿,殿门早已关闭,却更增添了神庙的孤独和诡异。
圆光在中天,金魄于太清。
太清又在何处?
朱十八在不在太清?
三人一路走来,一路商谈朱十八的下落,但若说太清又在何处,却是心头茫然。
杜辉道:“我们也不必急躁。
我总觉得,无论是明月街,醉梦楼,飘香阁,还是中天神庙,似乎不用我们刻意去找,他们自会前来相邀。“
李彤凝目杜辉,似有所觉道:“莫非杜公子已发现了什么?”
欧阳青云却道:“彤妹,你难道不能改一下称呼?杜兄于我舍命相待,又拼着修为救你,这公子的称呼是不是可以去掉了?”
面上一红,李彤当即便道:“兄长教训的是,是李彤不知道高低。
杜兄不会介意吧?”
哪里会介意?
摇了摇头,杜辉洒然一笑:“当然不会。我本来便当你是自己妹妹,又何来介意?”
三人心情各自一畅,似乎再也没有生分之感,走在一起,感觉上竟真有兄妹情谊。
纵是这昏浅而诡异的月色,萧索凄寒的夜风,似乎竟也成了兄妹之间的陪衬。
红花还需绿叶衬,没有黑夜的漫长,又如何感觉明日的希望。
杜辉又道:“刚才彤妹问我是不是有所发现,的确如此。
这一路走来,我已隐隐觉得,明月街也好,中天神庙也好,似乎都是有人故意安排。”
点了点头,许久欧阳青云才道:“杜兄的意思是说,我们遇到的这些,都是天涯的考验?”
仰望无边的苍茫,杜辉却道:“也许对我们而言是一场考验和历炼,但对于另外一批人,也许又何尝不是别一种形势的较量?”
记得明月街上,寂寞冰冷的瓦房里,何微茫说过,天涯榜上,是寂寞萧索强些,还是醉梦楼里醉生梦死强些?
又记得飘香阁中,秋雯临去前哀怨的眼神,不甘的神情,她又有什么话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