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刀,小巧而玲珑,泛出淡淡的青色光晕,仿佛三月的杨柳。
刀原本就在手掌间,安静而温驯,仿佛主人的猫,但谁能想像,它在射出去的刹拿,古老悠远而苍桑?
秋雯的一双眸子盯着杜辉手心里的小刀,眸子里泛出了异样的光彩。
杜辉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目光,手掌微动间,青色的小刀已划破了他另一只手的手腕,有血涌出,但却形成一条直线,直直的射向秋雯的伤口。
驱刀引血,以气御之。
杜辉竟然是毫不顾念自己的安危,用自己的血开始了恢复秋雯的身体。
当血涌入伤囗,秋雯舒服的轻吟了一声,仿佛久渴的路人忽然饮下了甘甜的泉水,这泉水不但甘甜,而且滋润。
滋润着她甘旱的身体,滋润着她久别的喜悦。
银色的长发正以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变化,惊艳的紫色重又回归,鸡皮褪去,玉一样的光泽里含蓄着淡淡的红晕,黑色的老年斑消失不见,她的脸又一次焕发出青春亮丽,惊人的美,夺心的温柔,闪耀着她独特的色彩,似乎犹胜往昔。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奇迹,现在正是见证这奇迹的时刻。
哪怕是她眸子里的光彩,如果有人在此刻见到,男人会迷醉,女人会自惭形愧。
而她内心深处此刻的欢喜,更如六月吃雪,欢天喜地得道成仙。
她不愿这血停止,不愿这滋润消失,她希望长长久久海枯石烂。
窗外的桃花正如秋雯,绽放的更加娇艳,娇艳欲滴,花香弥漫,岂止弥满了飘香阁,纵是天涯,竟也到处飘扬着淡淡的桃花香气。
庸迅遥竟从深坐中醒来,目光开合之间,竟射出电一样的光,又如一柄万里之剑,剑光没入无边的浩荡。
是谁唤醒了她?
是谁用最炽热的血唤醒了那一树桃花?
庸迅遥的惊叹杜辉当然不会知道,他只感觉一阵眩晕。
一盏茶的时间早已过去,但他身体里的血似乎涌动不止,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竟是心甘情愿的向外涌出,不愿停歇。
如果这样血流不止,纵然量小,但时间已长,他也会血尽而亡。
杜辉大惊,想立刻停下来,但他自己的血却根本不受他控制,去看秋雯,示意她停止,但秋雯只是闭眼不睁,根本不理他。
秋雯又一次舒服的轻吟出声,内心的极度愉悦已让她忘记了杜辉的死活,更何况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杜辉的生死。
男人是最贱的动物,男人的生死和她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这一腔热血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完全没有想到杜辉的血竟是如此的纯净,如此的炽热,竟然比炼化男人的身体和灵魂还要好,它的作用简直胜过了她先前炼化男人的总和。
如果照这样下去,她不但可以走出飘香阁,甚至还会唤醒原身。
天涯榜上,纵是鬼先生,对自己也要礼遇相待。
想到高兴处,她禁不住放声大笑,笑声轻脆,愉悦,甜蜜,激动和兴奋。
但杜辉,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却是如坠深渊,如陷冰谷。
他吃力的道:“为什么还要欺骗?”
秋雯睁开她美丽的双眼,不屑的道:“我一直都是在欺骗,你到现在才知道吗?
我的温柔从来不是真的,我的可怜也是装出来的。
我的身体都是虚幻的,更何况是我的话?”
杜辉的血纵然依旧在流,面色纵然更加的苍白,但他的冷静依旧刀一样深沉。
“虚情假意换真心,你以为能换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