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刀影一闪,没入了齐骚人的胸膛。
齐骚人惊恐的望着杜辉,微笑着向他走来的杜辉。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在自己苦心孤诣的梦境里会有人打破,不但打破了自己的梦,而且还作出了反击。
岂止齐骚人没有想到,纵是杜辉自己也没有想到。
他本来已在齐骚人的梦里心伤至死,面对无能为力,面对悲愤欲绝,他已经决心断了自己性命,从此不再苟活人世,而且他的手已经拍向了自己的天灵盖,但正是那一刻,识海里的金光卷忽然光茫大盛,玲珑塔前法相耀眼,更有体内古刀苍然遥远的颂吟。
那一刻,不但杜辉灵台猛然凊醒,而且体内灵力颈涨,瓶颈打破,体内滞留了许久的混浊一泄而散,随之而来的便是筋脉内金光道道,婉延奔走,曲直若龙。
先天境有了质的飞跃,跃过重重关卡,须弥之间,进入了意念境。
意念之间,或温暖或冰冷或寂寞戓暄嚣,皆成世界,此为先天之上意念境。
齐骚人的醉生梦死亦为意念境的范畴,虽然杜辉初入意念境,但半斤八两之下,醉生梦死已不能左右杜辉。
况且齐骚人正自鸣得意,疏于防范,杜辉反击之下,一击便中。
齐骚人立刻走入了杜辉的意念世界。
他仿佛看到,久远的青灯下,少年一袭青衣,执卷苦读,虽然满面疲倦之色,却依旧咬牙坚持。
画面一转,他又仿佛看到,少年在朝阳之下,勤奋练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一个动作,直到少年自己觉得满意了才肯停歇。
少年日复一日的读书,练剑,年复一年的读书练剑,坚持不懈,努力向上。
画面又一转,永合县衙,书房内,一个身才高大的老者,为了相救朋友不顾性命,少年以德报怨,两次相救红衣少女,纵身浴血奋战,却不曾皱一丝的眉头。
心欲关中,少年为了父亲,不惜粉身碎骨,登陵台上,拼着牺牲性命,开启阵眼之力,与大魔天绝拼战到底,维护与自己并无渊源的六峰山。
齐骚人神情激动,他仿佛从少年身上,看到了勤奋,坚持,侠义,孝道和无私。
自己呢?
齐骚人忽然想到了自己,自己的萧索,放弃,冷漠,自私和放纵。
一时间,齐骚人不由冷汗浸浸,自惭形秽。
忽听一个声音道:“放下执念,前方依旧是向阳天。”
齐骚人蓦然醒来。
杜辉正和气的笑着,而且问道:“请问尊姓大名。”
“齐骚人。”
杜辉点了点头,却笑着吟道:“正声何微茫,哀怨起骚人。”
齐骚人一交坐到,忽然之间面色苍白,怔怔的望着杜辉,怔怔的道:“你已经想到了?”
他的问已经够奇怪,但杜辉的回答更奇怪:“我不但想到了,而且想通了。”
“想通了什么?”
齐骚人已从惊恐变成了好奇。
“想通了一个有趣的推测。”
杜辉轻轻笑着,而且摸了模光秃秃的下巴。
“哦?说出来听听。”
齐骚人已经越发的好奇,好奇的盯着杜辉。
杜辉点了点头,道:“我在来的路上便已经在想,明月街上,为什么会有一个寂寞萧索的何微茫?
如果明月街上有一个何微茫,醉梦楼里会不会有一个齐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