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时节以来,一直春色明媚,这些天却开始下起了春雨,说是春雨,却称不上润物无声,倒是电闪雷鸣,瞧着十分吓人。
这种天气方宁晏总是格外嗜睡一些,可也睡得并不安稳,肚子越来越大,连翻身都成了问题,凤阑若是不在,陈诉跟蝶鸾就得一刻不停地守在他身边。
而这段时间以来,朝堂上气氛越来越凝重,几乎到了屏息凝听的程度,老臣们谁也不敢发声,只看到女皇对太女发了好几通火,而太女没办法完成的事情,澈亲王总是做的尤为游刃有余,不用多久,是个人都能看出澈亲王的能力,而凌夜帝位,可以传贤不传嫡。
凤阑也不跟凤天抢,就是凤天做不了的事情,母皇若是给了她,她便做,不给也不争,只是一旦做了,肯定要做到完美,几次三番下来,凤天那张脸都能沉出水来了。
今天凤天又被女帝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从朝堂出来时,眼神迷离又有些癫狂,凤阑不动声色看在眼里,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帝王之术,除了讲究权衡利弊与势力,便是玩弄人心,自从凤庆死后,凤天便以为凌夜的江山唾手可得,可惜了……
凤阑坐上马车,她并不想让给凤天。
因为凤阑荣加亲王,所以之前的府邸户部拨了银子,还要再完善一下,于是凤阑让人打通了自己院子跟暖阁,将温泉水引进来,其他倒是无所谓,就是泉水这东西,对方宁晏的身体大有好处。
当天傍晚,本来有些见晴的天忽然雷雨交加,打在窗户上“砰砰”作响,凤阑握着方宁晏的手坐在桌前用完膳,看少年喝了半碗米粥,又用了一些小菜,最后吃了一块芙蓉软糕后,这才满意地俯身吻了吻他大到不像话的肚子,“宝宝今天真乖,没有闹爹爹。”
“是乖多了。”方宁晏脸色苍白,越到临盆的日子,他身体越是虚弱,每日至少两三次心悸,幸而幅度不大,吃了药勉强能忍受。
凤阑看方宁晏耳边的碎发垂下来一缕,衬在白玉一般的脸上,愈加脆弱。
凤阑面上不说什么,其实每天晚上拥着方宁晏睡觉都很担心,但是一想到谢文之前说王君恢复得不错,应该能撑到平安生产的时候,也能稍微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