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墨府上下都笼罩着一股阴霾,挥不去也散不透。墨家上下,进进出出都板着一张脸。
墨册身为最年长的长辈,被早早的叫到了议事堂。才一进门,就看见厅堂上坐了一堆的人,各个横眉怒斥。
“叔,这事你要是不管,墨家就没活路了……”六神年最先发话,啼啼哭哭的不像个样子。由着她开头,剩下的墨家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开始吵闹起来。
“原不想麻烦叔叔的,知道叔这些日子以来心情不好。可……隽哥儿和昭哥儿如今即便是咱们墨府的家主,可到底还是向着自己的长姐,这事,还是得找叔来做主……”六房的道。
墨册皱着一双眉头,自然听明白这话里外的意思都直指着墨暖,他心生不悦:“到底什么事。”
“听说是墨暖,惹着了温家的,如今……唉,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就连纳税的事都要横生枝节故意刁难,往日里侄儿纳税,那都是衙门差人过来的,这个月是我们自己去的不说,光是复称就复了三遍,还不是故意打我们的脸?”六房的开口说道。
他婆娘紧跟着开口:“这些也都是小节,可半个月前,咱们有一批货,本是要运往波斯国的,通关文牒怎么也不给签,逼得咱们给波斯商人赔了违约的钱,那批货到现在还砸在我们手里呢。”
除此之外,还有本该派给墨隽的事,四殿下却分给了别的人。总之,墨家人这一个月来,干什么事,都没顺当过。
几个墨家族人紧跟着开口:“咱们家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若不是上面的人发话,谁敢生事?”
墨册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因为什么事,调查清楚了吗?”顿了一顿,又挥挥手:“先把墨暖叫回来,不要让隽哥儿和昭哥儿知道。”
话音刚落,一直悄无声息候在墙角偷听的小丫鬟,一路连跑带喘的去了墨隽大娘子,谷昭歌的院子里。着急忙慌的退开门门,见谷昭歌正在绣架旁整理着手中的丝线,忙道:“奴婢刚才听到墨家的几位长辈,要瞒着咱们姑爷,请长姑娘回来。还说不要让姑爷和二当家知道。”
谷昭歌的神色淡淡的,手中整理丝线的动作一顿。她略一沉吟:“事是瞒不住的,只是这消息得有咱们传出去。”
话罢,她手上整理的动作不断,一根泛着光泽的金线有条不紊的缠绕在绣架上。
谷昭歌拿起一根针,将布匹刺穿,手中动作飞快:“长姐得罪了温家,了,那四殿下未必真的把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放在心上。但还是要做做样子,为自己的母妃娘家出出气的。”
那奴婢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墨家为何还这么郑重其事?”
谷昭歌道:“傻姑娘,四殿下可以不计较,但是墨家也得有个恭敬的态度呀?这事他们难道要找宋樟出气不成,最后也只能是落在这个长姑娘身上。若我猜的不错,大抵是要想将长姑娘嫁出去了。你且去帮我盯着动静,官人今日和几家掌柜去谈事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你找个他们吵得正厉害的空档,去把官人叫回来,就说咱们刚知道的。”
那奴婢连忙领命称是,低着头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