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咂。”
小车车直接在棚子附近停下来的,正好向南竹和黑老头他们已经在准备给劳工的饭菜了。
向南竹看到小车车时,立即从棚子里走了出来。
不过当他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每个人的脸色,都是阴阴的,立即转头又看向了胡瑶。
胡瑶吧咂了两下嘴,刚要解释。
就听到了一声脆脆的“大儿咂。”
而五娃还伸长小脖子,等着向南竹夸她呢。
“她跟大舅舅学了一句本地话,嗯,发音有点问题。”
这哪是发音有点问题呀,再不会本地语,向南竹也能听出来五娃说的是纯粹的中国话。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在五娃的小脑袋上摸了摸。
“说得好。”
“哈哈,大儿咂。”五娃肉肉的小脸儿上,全是笑呀。
胡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给向南竹放下几个肉罐头,她就去帐篷那了。
二娃已经过去要给魏文正继续扎针呢,而现在别人都忙着呢,胡瑶就想着给去搭把手的。
不过今天有萧师傅这个医生跟着呢,胡瑶进了帐篷看到萧师傅在帮着二娃时,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她赶紧给热了点水,让他们忙完喝点热茶。
而二娃呢,胡瑶给热了点奶。
这时候,坐在桌子上的五娃,眯起了大眼睛,冲着扎着满身针的魏文正大叫了一声:
“大儿咂。”
魏文正的眉头微微一皱,正扶着他的萧师傅,怕他受影响,真心给解释。
“是这里的人打招呼的一种,只是小五太小,发音不准。”
魏文正在这里几个月,还是学过几个本地单词的。他咋就没听过这么个打招呼的词儿呢?
“哈哈,大儿咂。”五娃继续叫了起来。
胡瑶头疼地捏了捏额心,五娃这习惯呀,不管叫什么或有了什么毛病,得折腾一段时间,玩儿得过瘾了,高兴了,慢慢就忘了不要了。
就是这么鼓新厌旧。
“有这样的么?”魏文正确实没有什么语言天赋,而且天天接触的都是华人,所以他对本地的词语能懂的,也没几个。
可萧师傅懂的呀,她立即“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并且缓缓地说。
“小五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不管是甚意思,反正魏文正听不懂。
而二娃下针的手抖了两下,差点没笑出了声,用另一只手立即捂着小嘴了。
萧师傅也是没法子,能把她逼着撒谎了,是真挺不个容易的。
可五娃呢,现在还是满脸满脸的得意,肉嘟嘟的小胖脸儿看着是那么白嫩嫩的可爱。
胡瑶在她的小脸儿上亲了两口,五娃立即“嘎嘎”地笑了起来。
而五娃也是爱说的,一边笑一边抱着胡瑶的胳膊晃了晃。
“妈妈,魏小亮,大儿咂。”
胡瑶还没反应过来,胡乱地点点头。“行,下回见着他,你就这么跟他打招呼吧。”
胡瑶现在也已经迷糊了,没想到魏小亮也姓魏呀。
躺在厚厚殿子上的魏文正,听到“魏小亮”的时候,立马就要转身。
二娃立即就大叫了起来,“别乱动,针会扎歪的。”
但是却已经说晚了,魏文正动作幅度也不小,转了个身。可身后和肩后全扎的亮亮的银针,他就翻了一下,好几根针立即一歪。
与上次一样,又是狠狠地扎进了魏文正的身体里。
“呃。”
魏文正不没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就觉得浑身疼痛非常厉害,腿抽抽了两下眼皮一翻就昏死了过去。
“呀,大针扎进她身体里了。”萧师傅好紧张。
而二娃却是淡然地从自个儿兜子里掏出一样东西来,在魏文正身上扎着大针位置晃了晃。
就见从他身体里,慢慢地被吸出了几根针。
二娃看了看,又数了数,点点头。
“一根也没多。”
萧师傅的嘴角也跟着哆嗦了,看着好疼呀。
“他经常这样么?”
二娃居然准备的这么齐全,看着不像是头一次了。
二娃点点头,“他总爱乱动,没法子。”
“也真是为难他了。”萧师傅又看向了胡瑶。“还没把他媳妇和孩子的事告诉他么?”
“他身体不行,怕接受不了事实。”胡瑶也是没法子的。
魏文正的儿子魏小亮虽然长得更加好看了,现在也不再剃秃子了,同样是肉嘟嘟的。
但是魏文正媳妇吴晓芳,舌头和腰子还没有呢,平时只给是会在轮椅上在花里和屋里被文护士推着走一走。
而吴晓芳也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更是不能坐得久了。
“他俩要是见了,病情一定会加重的。”胡瑶除了不放心,还是因为高等圣药并没有弄到。
“而魏文正这个人做事情,大部分是不会顾着自己的。”
胡瑶说了那段时间魏文正的情况。
“他的腿要打断重新接,之前腿一直歪的挺厉害的。身体里还有骨头碎片,就这么不舒服的,还熬了几个月。他总觉得有些事得他自己做才成。”
对于魏文正这种自我牺牲的品质,萧师傅是很理解的。
其实向师长也这种性子,经常性地钻牛角尖很严重。
“先把身体养好了吧,其它的再说。”萧师傅觉得不让魏文正现在去看到吴晓芳的样子,也是确实对他更好一些。
“既然要把他送到跟向老一块住的,今晚就送过去吧。”
“还有一个呢。”胡瑶说的是差点死了的白烟。
“虽然现在身体也在慢慢恢复,但是因为扔着没人管,已经生了褥疮,特别难好的。”
这些萧师傅都懂的。“文护士那边其实事也不多,让她跟牛护士一同过来,照顾这几个病人吧。”
而且家里还有经常回去的三个护士,人手也多,吴晓芳现在已经相对很好照顾了。
萧师傅这么安排是合理的,胡瑶立即去跟向南竹说了一声。
向南竹看了一眼跟着在这边瞎转悠的向师长,“爸,你不是去看白烟和魏文正么?”
“魏文正喝了药刚睡过去。”胡瑶没敢说是被扎得疼死过去的。
向师长立即让徐鹏鹏带着他先去看白烟了,胡瑶抱着五娃就站在门口,一直就听到了一个字。
“师、师、师师师……”白烟是话唠中的战斗机,因为看到向师长太激动,舌头就撸不直了。
向师长坐在他旁边一直听了超过十分钟的“师师师”,不过也看出来,是能活下来。
伸出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晚上送你去个好地方。”
“师师师师师……”白烟的话怎么也说不清楚,只能用眼泪来回报向师长的救命之情了。
向师长又专门去看了一眼魏文正,看到他确实昏睡了过去,长长叹了口气。
向师长挨着二娃坐下,指了下入下明显歪的腿,“要怎么国?”
“把底子再养养,打断了重接。”二娃一点也不觉得什么,可向师长听了后却不由地抖了两下。
“很疼吧。”
二娃摇了摇头,“他的腿伤的时间短,疼也不会怎么疼的,没事的。”
反正不是自己的腿,不会有事的。
向师长顿感压力大呀,一直惦记着的扑在最前线的战士,居然一个个都成了这样。
“一定要治好他们。”
“爷爷,他们的病不重,你不用担心。”二娃把自己的药包都收拾好了,准备出发了。
天稍微暗下来后,他们又都全都重新坐上了小车车,有多少人来的,又有多少人重新坐上了小车车。
不过回去的时候,多了俩个病人。
一个是睡得迷糊的魏文正,一个是一直哭得要止不住的白烟。
这俩个,简直就成了两个极端。
大娃受不了,一抬手把白烟也给敲晕了。
到等他们到了萧家的旧房子时,就见向老在屋里正坐在轮椅上,跟别人试着往呢。
看他们又来了,露出了满脸的惊喜。
“正要去通知你们呢,你们居然来了,太好了。”
“萝卜丝。”那个给向郁良登记的警察,朝胡瑶热情地打着招呼。
胡瑶正琢磨着要说什么时候,就听到他用略微发硬的中文说,
“我叫巴多,有八分之一的血统是来自于神秘东方的。”
胡瑶伸出手,正式跟这位握了握手。“八分之一的老乡,你好。”
巴多没听懂,不过他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我是想听你说一说你听说过的那些事?”
“什么事?”
“杀妻的。”巴多紧紧咬着牙。
“托尼很不老实。”
“哦呵呵……”五娃激动地叫了起来。
“大儿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