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被那群穿着白褂大衣的医生推入手术室,门紧闭着,随即亮起“手术中”三个刺目的红灯。
这个场景她曾见过。
那年高三,她18岁,奶奶摔倒在家里,邻里叫了救护车,她赶到的时候医生将一块白布遮在奶奶沧桑的脸上。
经历惯了生离死别的医生们,平静的对她宣告死亡。
她就这么木然的愣在原地无法适从,那是从小陪着她的至亲啊,那是……她仅存的温情啊。就这么逝去了。
……
时光荏苒,她从未想到许言倾也会重蹈覆辙,用这样一种方式让她的心撕裂开斑斑的痛楚。
她虽恨他,至少还是希望他健康活着。
“你可能不知道,那时候的许言倾,真的固执的不像话。”慕辰与她同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他无奈一笑,满是心疼的说:“那一年,他的父亲,是个地道的英国人,似乎还是皇室的远亲,家族在美国,因为和家里闹矛盾所以偷偷来了中国,遇上了言倾的母亲,后来就有了他。”
她轻咬唇,目光晃动:“后来呢……”声音微微轻颤。
“后来……呵呵。”慕辰笑,带着无尽的苍凉:“他哪会想到自己在中国有个儿子,继续回去做他的皇室宗亲,直到高三那年,言倾的大哥,得了白血病,急需骨髓移植,他这才想起或许中国的那个孩子能救他的宝贝儿子。”
手不自觉的攥紧白色纱裙,手掌勒成一道通红她也全然不知。
“那个英国佬找到他的时候,不知道和言倾讲了什么,最后他竟同意随他远赴异国,不过,最后他的大哥还是没有得救,即使配了言倾的骨髓也还是英年早逝了。”语调一挑:“上天也在惩罚他父亲的不厚道,还有他大哥的冷血无情。”
他说的言之凿凿,全然没有一丝谎言成分,她的心脏犹如被鞭炮炸出一声巨响,泛起一片疼。
眼角涩然,似乎有什么要急切的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