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盼锦咬了咬牙,还未来得及再狡辩几句,那边的壮汉再也不听她的,呼啸着拳风直接劈过来。
“倒霉催的。”
花盼锦一个附身,抱住了壮汉的腰,脚一歪,和壮汉批在她背上的手掌一起。
“唔。”
她退后几步躲过更多人的蜂拥,紧了紧自己的肩部,龇牙:“还挺疼。”
那被撂倒的汉子躺在田里“诶呦”数声。
“再来!”
花盼锦深知,今日不全都打趴下他们,她今天就走不了了。
“上!”
眼见着一个个同伴到底,剩下的几个急红了眼。
赶着去和阿大汇合找手机的也扭头过来。
“哥!”
离得最远的阿大已经跑到稻田里了,他蹲下身子摸了一会,忽然听到什么声音,回头一看,惊叫出声。
远处的乡间小路上,蓝红色灯光闪烁,伴随着警笛的呼啸声急速而来。
“妈的,快跑!”
带头的一听,扭头就跑。
地上早些时候装死的几个赶紧搀扶着站起。
“阿大,快走!”
他们有的一瘸一拐,但是跑得倒不慢。
花盼锦甩了甩揍痛的拳头,转身看了眼远处乡间路上的警车。
那车隐在稻穗之间,只蓝红色警笛和车鸣声震耳。
花盼锦微微蹙眉。
这个时候谁报的警?
她甩甩头,急速跑去稻田里找她的手机。
也不知道沾了水还能不能开机。
而且要命,手机也没电了,不知道最后那些拍的清楚没。
花盼锦几步嵌进泥地里,一脚一个印子。
“抱歉了,下回给你种回去。”
稻田被踩的稀碎,一个个东倒西歪。
但是花盼锦还是没找到她的手机。
一大群壮汉已经跑没影了,那警车还没靠近,只黑乎乎的几个人影跑过来。
“盼锦!”
离得近了,宫鸿却看不见熟悉的人了。
他先前分明听见花盼锦的声音的。
几个人夜晚在琴川边上绕,因为幺幺说,既然是拍古镇的宣传片,那自然是真实和原貌最好,滤镜什么的不要多加。
清晨的雾,正午的光,夜晚的月,都是最美的。
哪知景还没找到,人倒是先看见了。
花盼锦和一群壮汉在稻田里的打斗声在寂静的月色下尤为清晰。
宫鸿几个根本没车,两块手机一拼,一个蓝光一个红光,另一个找了找警笛的声音,掩在稻田里蹲着跑来跑去。
做贼心虚的人自然是不敢久留。
“盼锦你在哪?”
他们靠近找了,人就不见了。
花盼锦直起腰:“在这!”
她手里抓了个黑乎乎的东西,嘴角咧开开心的笑。
真好,找到了。
“害,快走。”
等那几个反应过来,一定还会再回来,到时候可就难办了。
“走,快走。”
宫鸿几个赶忙跑了回去。
锦园——
“你是说,琴川的水变混了是因为那蓝色的染料?”
宫鸿惊呼一声:“我还以为那是你们琴川的特色,刚走来还觉得好看呢。”
他说完这话便看到周围人无语的看着他,所以他只好噤声,摸了摸脑袋:“不是,我……”
“不说这个,我们找到证据,是可以去报警的。”
殷英蹙了蹙眉:“但是这最多事整改罚款,若是以后再犯可怎么办?”
他们又不能永远都看着他们。
花盼锦亦是蹙眉:“但是,以前他们是不敢这么做的。”
她在琴川待过这么多年,这一次是第一次遇见。
如若是熊赪授权,那么就是因为这一世的他没能偷到地契,只能走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毁掉琴川。
这么一想,倒是说得通了。
看来要杜绝这样的事再次发生,必须要扳倒熊赪。
西直医院——
重年躺在床上,眉目里想着这一切的前因后果。
前世,因为他不知道熊赪是锦儿的父亲,所以在他提出要开发琴川的时候选择了默认,而他对琴川没有好感,是因为自己的手断在那里。
而他之所以想要去琴川写生,是因为自己几年来潜移默化地受到熊赪对琴川对锦园的赞而心生向往。
熊赪为了重氏,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啊。
不仅能找到冯无几个提前埋下埋伏,还能算到他回去锦园写生。
那么,前世那推倒锦园墙的司机,应该也是熊赪的手下了。
而那张锦儿吃剩一口便扔的包子的照片,是为了刺激他,为了让他远离她?
远离锦儿?
“嗤。”
重年轻嗤一声。
好深的心思啊。
可惜,他重生了。
离间没有用,挑拨也不会有用。
他不会对锦儿怀疑,也不会对她生气。
他不会敌视琴川,不会帮助他摧毁锦园。
重年微微眨眼。
可是,当日那张地契,锦儿是如何得知有人要来偷而提前改了藏匿地方的呢。
重年心底沉寂的想法再一次浮现。
空寂的病房里安静又冷情,敲门声打碎了他的思绪。
“小年。”
是熊赪。
重年掩了眸色,缓缓盖上被子,顺便按了灯。
虽然他知道熊赪不敢在这里对他做什么,但是对着这样一个人虚与委蛇,他都嫌恶心。
房间里本来还开着灯,熊赪敲了两下灯就关了。
这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熊赪皱了皱眉。
从小重年就不愿意和他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