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宗把九婴送到火车站,两个人在等火车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开口。
一直到火车进站了九婴拎着箱子要上车的时候张显宗才开口:“张小姐。”
九婴回头,带着点疑惑看他。
张显宗也不知道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问道:“勃朗宁还带着吗?”
九婴点头,拍拍自己腰间:“拍桌上吓人很好用。”
张显宗:……我的宝贝枪你拿来吓人?
他有些失笑。
原本还想问问需不需要再多给她一些子弹,现在看起来倒是他想的太多了。
就对方那个武功,恐怕也用不着枪吧,勃朗宁在她手上还真是威胁恐吓的意味更多。
“那就一路顺风了。”张显宗这个时候笑得到有点像范闲,“等你回山西。”
九婴也是一笑:“当然。”
那可是白起栽种下的火种,烧成什么样她肯定要去亲眼看一看。
她又想到自己不过离开一个多月两百人便迅速膨胀到一千人,又觉得这事恐怕完全用不着自己操心。
白起,不愧是专业的。
白起也觉着自家主上不愧是主上,能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帮到他。
他们在山西发展,最缺的不是人和钱,反而正是装备。
以收编土匪的方式壮大的队伍自然不可能缺钱,缺的就是用钱的地方。
军火在这个时候属于严控物资,很多时候是有钱都没靠谱的渠道。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商人很大一部分是不讲什么义气的。
那玩意能卖多少钱?他们连良心都不要了还要诚信做什么。
这种时候有一个靠谱的商人朋友有多重要就尤为凸显。
白起此时也只能感慨——主上,果真不凡。
他家不凡的主上此刻正在绿皮火车上摇摇欲睡。
从北平到上海的火车需要经过四十二个小时的长途跋涉,这个时候的绿皮火车根本就没有什么舒适性可言。
九婴不是一个会晕车的人,但是当她在上海踏上地面之后还隐隐有着摇晃感,有些不适应。
到达火车站之后,她在月台四处张望了一会儿。
之前商细蕊说等到了上海,会有人来接她,用得是张灵玉的名。
她瞧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有一个女人站在柱子边上,手上举着一块写着“张灵玉”三个字的纸板。
九婴上前打招呼:“你是商老板的朋友吗?”
女人似乎吓了一跳,秀丽的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局促的笑:“你是张小姐吧?我叫月玲,是陈纫香让我来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