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要眼睁睁看着那边人将那个老头儿杀死,这成了少卿和鲁羡此时此刻内心最大的纠结。
少卿还好说,无论选择哪一方对于他的影响都不大,事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拍拍屁股走人得了,可对于鲁家来说,墨邱离是他们的老领袖,对于他们家族可谓是厚宠有加,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的,鲁羡之所以一直向着毕沅,也不过只是他们两个是发小而已,而在这个性命在当眼的时候,他又怎么能够亲眼看着毕沅将墨邱离杀死,无论从任何地方来讲,他都没有那个理由。
“小沅。”不由叫了那边人一声,鲁羡略带犹豫的踏入里间。
毕沅手中的冷刃已经在老头儿脖子里划出了一道血痕,可这个嗜睡的老家伙依旧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如若不是他的胸膛还在起伏,还真以为他就死了。
听到那边人叫自己,毕沅转头看了他,见鲁羡站在那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岂有不明他什么意思的道理,当下只道:“你们,走吧,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承担。”“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鲁羡当即就急眼了,“我能跟你走到这一步,就从来没将自己置身事外过,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句,不管怎么说,当年的事情也总有你父亲的责任,这个人做事必有因果,你就看在他曾经疼过我们的份儿上,能不能不杀他?”毕沅默然的看着他,许时,忽而苦笑出来,“疼我?”鲁羡知道自己用词可能不当,可当下也不是反悔的时候,“他不疼你,你就看在他曾经为墨门尽心尽责的份儿上,这一次不杀他行不行?”毕沅微微昂起头,脸上浮出一丝奇怪的神色,“那,以你所见,要如何是好?”“废了他。”鲁羡的回答毫不犹豫。
正想给自己倒杯茶的少卿一口唾沫呛进嗓子眼儿,咳得肺都要出来了。
“废了他比杀了他都叫他痛苦,让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鲁羡说着话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毕沅握着短刀的那只手。
毕沅显然别他的举动搞得泛蒙,站在当地有些发怔,鲁羡却完全忽视了他的反应,只抓着他那只手,在面前的老头儿身上寻找着下刀的地方,嘴里直叨叨,“我知道砍哪里最让人痛苦又不至于死掉,我爸教我的……”最后将刀尖抵上了墨邱离左边小臂的一个点上,少卿知道,人体那个部位有个死穴,说是死穴并不是因为扎着它就要死,而是可以让全身疼的要死,却终究死不了,是而得名这个“死穴”,让你生不如死。
鲁羡的老爸为何教他这个在这里不得而知,但少卿看着现在的鲁羡,总觉得小子哪根筋不对头,可还没等他看出到底是哪根来,被他拦在外面的琉璃火就被人“噗”的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