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婆子,你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夫人请什么客人,还轮不到你过问。”鸳鸯虽然看不上范氏,但毕竟只是个丫环,不能说范氏的坏话。
话落,她便将郑婆子挤到了一边,把沈初月请进了院子。
“钱伯,你也别在外面了,老爷知道你回来肯定会很高兴的。”鸳鸯见钱贯在外面牵着马,迟迟不肯挪动步子,开口劝慰。
钱贯却摇了摇头道:“我就不进去了,劳烦你照顾好沈娘子。”
“放心吧,钱伯。”见钱贯这么坚决,鸳鸯也只好放弃,引着沈初月进了北厢房。
沈初月是王惠的贵客,也没有那么多繁琐的虚礼,两个人一块进了正堂。
“夫人,沈娘子到了。”
王惠打眼就瞧见了沈初月,因为最近在江家的伙食得到了改善,沈初月原本的皮包骨,也长了二两肉。
脸蛋就圆润了些。
“沈娘子快来坐,鸳鸯,你去沏茶,再端一些糕点来。”王惠只是打量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第一次见面,打量太久是十分不礼貌的。
“鸳鸯姑娘,沏这个茉莉花茶吧。”沈初月将自己篮子里的茶叶拿了出来,“这花茶是我自己没事儿晾晒的,贸然来拜访,也没什么好送的,还请郭夫人不要嫌弃才好。”
“当然不会,沈娘子不必这么见外,鸳鸯,将沈娘子拿的茶叶去沏上。”王惠对沈初月的态度十分热情,怎么说都是她女儿的救命恩人。
尽管不是亲眼所见,可郭景琳说了过程十分凶险,汾儿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鸳鸯前脚刚走,后脚郭汾汾就小跑着进了正堂。
“初月姐!”
郭汾汾直接扑到了沈初月的怀里,大口喘着粗气。
“汾儿!是让你跑的,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王惠板着脸斥责女儿。
看似是严格,实际上是担心。
“娘,我知道了。”郭汾汾吐了吐舌头,丝毫不在意,黏在沈初月的身上不肯下来。
整个福元县都知道,县太爷的千金生下来就有喘疾,这些年郭家都要找遍了名贵药材,也都不能根治。
“郭二小姐,你该听你娘的,这不是小事。”沈初月摸了摸郭汾汾的脑袋,眼里尽是疼爱。
她也很喜欢小孩子,在现代的时候,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钻研医术。
母胎单身,就别提结婚生子了。
“初月姐,你好不容易来看汾儿一次,别说这些了嘛。”郭汾汾虽然小,但从小也是饱受病痛之苦。
喘疾这个病,就是不能有什么大幅度的工作,所以她就连走路都要被丫环寸步不离的守着,恨不得背着她走。
更别提像其他孩子一样跑跑跳跳,去玩耍了。
庭院里的秋千,是郭汾汾出生之前郭景琳亲手给做的,四年来她也只坐过一次。
也就是那次的意外,被大夫诊出了喘疾。
“你叫我汾儿就是了,什么郭二小姐太见外了。”郭汾汾像树袋熊一样粘着沈初月。
越是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就越是心思细腻,来掩盖住自己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