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灵听着山谷回音,叹了声,把找人心思放下,四处走走看看,不一会儿便到申公豹所在寒潭。
“深山大泽总有福地,传言果然不虚。只是这寒潭小了些,估计容我修炼一日夜,就成一汪清泉了。”
火灵喃喃几句,一个猛子扎入寒潭当中,身体周围气温急剧升高,将潭里寒气扫退。直到身子沉入潭底,盘腿打坐时节。整座寒潭的阴凉都在飞速消散。
阴阳和合,水火既济。
这一边火灵打坐用功,吸摄寒潭凉气。苦了另一头的申公豹,眼中火光晦暗不明,洪濛气也无法阻挡从“心”生出的私欲。
待到寒潭被火灵坏去一半之后,申公豹再也忍受不住,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于寒潭底翻滚不断。
火灵听到动静从远处赶来,见申公豹面如火热,不知是何缘故,急匆匆赶上去,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申公豹一把抓住手腕。
北海村。
经过数月调养,曹蘅体内微薄的法力失而复得,再现几分仙家风范,收了养炼元神之功,朝菡芝仙深深一礼,道:“多谢师叔祖援手之恩,弟子万死也难报答。”
菡芝仙受不得夸,闻言一双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摆手叫道:“莫要如此多礼,你是闻道兄义女嘛,你的事我义不容辞。只是我们在这耽搁了不少时间,该是离开的时候了。你若有私事,及早处理完,之后便回朝歌。莫要让你义父挂怀。”
曹蘅面露为难,硬着头皮道:“师叔祖容禀,义父带我回返朝歌,本意是让我嫁给敖丙为妻。不想敖丙竟已有了妻儿,义父与国师结亲之事只得不了了之。一朝作废,教我无颜出门见人。是以义父才派我来北海村。”
“又是这男女之情?”
菡芝仙抬手拍了拍脑袋,难以理解。
不止男女之情,即便是旁的事情,凡夫俗子也是瞻前顾后,势必要万事俱备才肯行动,临了临了,都是仓促而为。既不稳重,也不爽利。
比不得截教神仙直来直往。便说菡芝仙,对申公豹情意从不掩饰。遍观左右道友,也无一个腼腆之人,心里头都藏不住事。
是以菡芝仙听了曹蘅话语,十分烦闷的抓了抓头发,直截了当道:“若是你心许敖丙,我可替国师作主,教敖丙迎你过门。若你只是顾虑闲言碎语,我亦可教国师府发出诏令,朝歌城中,凡有妄议离朱神仙者,立斩不赦。”
“师叔祖。”
曹蘅吓得脸都白了,带着几分颤音劝道:“因言获罪,国朝未曾有此规矩,不妥,不妥。”
“那你是要嫁给敖丙了?”
菡芝仙似笑非笑。
忽的东边一声雷响,血腥味随风飘来,伴随着几声似有还无的哀嚎。
二女循声赶到,见一个穿着十分花哨的大光头举着降魔杵四处杀人,各把剑光放出,道一声“疾”,往大光头杀去。
大光头正是奉准提道人之命下凡带回赵陈菩萨的阿遮罗。
阿遮罗到北海村,听村民说赵陈儿已被国师剪除,情知师父交代不能全功,迁怒于地方村民,大开杀戒。忽见一蓝一红两道剑光掠来,躲闪已来不及,只把后背露出,现出金身不坏。
一声响。
两道剑光用比来时快上几倍的速度折返,反震之力使得菡芝仙和曹蘅在半空连打了几个筋斗,才把身形稳住。
再看阿遮罗,后背多出两道白印罢了,可谓是丝毫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