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这是……
死结?
沈豫竹尝试了一番,也是没能打开,一边解一边不太理解的问:“你为什么会给衣服系死结?”
谢元时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复杂的心路历程,他静了两秒,也将手放在了打结的位置,刚好搭在沈豫竹手上。
没有一丝薄茧的指腹异常柔软,触感温温凉凉的。
沈豫竹手指不动,抬头:“怎么了?”
谢元时搭着的手改为握住他的手指:“别解了,还是剪了吧。”
“好,我去拿剪子。”
但谢元时没有立刻松手,沈豫竹动了动手指,没有抽出来。
两人间的气氛忽然就不对了起来,没有对视,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约莫有五秒的时间过去,谢元时轻轻的松开了手,沈豫竹眼神发暗,也没再去拿剪子,拉着他的衣带一使力,将带子从衣服上拽断了来。
谢元时:“……”
现在觉得他从被子里起来把衣带打了个死结的选择还是很明智的。
谢元时按着散开的衣角,犹豫着该不该直接换衣服。
好在沈豫竹把带子扯断之后就起身背对着他,去桌子前又重新倒了杯水,谢元时把湿了的中衣换下来放在一边,换了新的,给自己系了个活扣。
沈豫竹连喝了三杯水,又给谢元时倒了一杯。
等谢元时穿好衣服,沈豫竹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将水杯递给他,“刚刚没喝到。”
谢元时喝了水,沈豫竹跟他一起上了床。
扯过被子,沈豫竹平躺在外侧,谢元时侧躺在床靠里面的位置,手垫在脸颊下面,面朝沈豫竹,看起来是在想什么,其实什么也没想。
沈豫竹闭上眼睛,感受到身旁的视线长久没有离开,半晌后又睁开眼睛,替谢元时拉高被子到肩膀上面,掖了掖被子角。
“剪子……我不记得放在哪里,找起来不方便,所以……”
谢元时毫不犹豫的:“嗯,我知道。”
沈豫竹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问道:“你还不睡?”
谢元时:“好像不困。”
“刚刚不是说困了,我看你眼睛都困出泪花了,你……”沈豫竹迟疑了一下,“有心事吗?”
谢元时动了动,蹭进了他怀里,抱着他的腰身。
沈豫竹愣了下,手掌轻抚他脖颈后的长发,“怎么了?真有心事?”
“没有。”谢元时知道他在指什么,“我就是突然想看看你。”
沈豫竹:“看我做什么?”
谢元时:“不干什么,就看看你。”
沈豫竹:“?”
谢元时提醒他道:“半夜在皇上寝宫,看皇上睡觉,确实挺有意思的。”
沈豫竹也跟着想起来他们之前的聊天,没想到还真的实现了,不光看了,还是在龙床上看的。
谢元时当时和沈豫竹争辩的时候,也没想到后来会答应进了宫,还住在了养居殿里。
“所以你不睡觉就是因为这个?”
谢元时头埋在他怀里,“看完了,我要睡了。”
沈豫竹:“……”
谢元时睡熟了,沈豫竹却很久没有睡着。
沈豫竹轻手轻脚坐起来,下了床,入睡前换下来的中衣被随手放在案边,他拿起来,衣裳现在还湿着,被扯掉的带子线头耷拉着,另一边的衣裳因为硬拽拽破了。
沈豫竹把衣裳放下,回头看了看睡熟的谢元时,谢元时往一旁空着的地方伸了伸手,什么都没摸到,翻了个身,裤脚边缘卷起到小腿上面,露出脚踝。
他回到床上,将谢元时伸在被子外的腿向里收了收,睡梦中的谢元时感受到腿上的感觉,无意识的蹬了蹬脚,正好踩在沈豫竹腿上。
沈豫竹握着他的脚放下,放在被子里,放到一半动作一顿,又重新掀开被子。
养居殿夜里是会留一盏灯的,光线不是很清楚,隔着帘子只能隐约看出些轮廓,沈豫竹将帘子掀开一角,让光线对准谢元时的脚踝。
细白的脚踝映在光线下,不见半分红痕。
沈豫竹握在手中,轻轻揉了揉,又试探性的按了按,睡梦中的谢元时无知无觉。
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不是特别明白。
……
宋佑白和张景然的事情果然在上京传开了。
尤其是在赐婚圣旨送到两方府上之后。
大约是古往今来,涉及到感情的八卦都最能引发人的讨论欲,圣旨一下,便有在昨日下午在红香楼亲眼目睹张御史和宋阁老出现的人将张家和宋家结亲的前因后果,宣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