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音没敢继续说话,抬头看着说话的司决。
司决顿了顿,接着说道:“大抵,是我的错。”
这话不行。
梁音立刻就要反驳,却被司决往嘴里塞了两根手指,压制住舌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司决是不可能出错的。
他永远是对的。
她的眼神里透露出这样的意思,司决却微微摇了摇头。
“其实你也不需要懂。”
他的手指拨弄着柔软的舌尖,面色沉静且平和。
“你或许只是需要知道。”
“……”
梁音无辜的看着他。
听不懂哎。
“回去再跟你说吧。”
司决收回手,无视上面沾的几丝涎水,又继续修炼起来。
这一次,梁音彻底的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扰他。
她得理解司决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如果把司决放在家长这个位置上,那他就是绝对的控制欲很强,什么都会自己掌控的封建大家长。
很多事情,他自己做了,并且已经做过的事情,是不会向子女解释的。
极度缺乏交流和沟通,更完全没有培养孩子的自主性。
这种思维放在人和神之间,这个差距也会被无限放大。
司决做下的决定,在身为人的梁音看起来,几乎是不可理喻,并且没有任何道理的。
而司决向来不会去与她解释。
所以……
如果说司决会说是自己的错。
那大概就会是在这一方面。
可具体的是什么东西,梁音并不明白。
他的话太过笼统,究竟是代指某一件事情还是代指所有的事情,这都无从得知。
梁音看着司决修炼,看着看着,一时觉得十分无聊。
但她又不想自己去做什么,也就这样观察着。
司决身上有伤。
这并不明显,司决也从来不是把伤势会露在外面给别人知道的人。
真的见过司决负伤虚弱状态的人屈指可数,可梁音就是其中之一。
她曾住在司决的宫殿里,住在司决最后的大本营,司决的一切隐蔽行为都不会在她面前隐藏。
她见过司决虚弱的状态,也能分辨出多种不同的模样。
这一次,司决运行功法进行修炼的时候,在运行到心脉附近会有些许的凝滞感。
这个感觉并不明显,但是绝对存在。
梁音轻松的能够断定司决的状态。
仙界到人界。
这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而司决逆了这个过程,只意味着他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这具身体同样承担不起动用过多神力的结果,所以,受伤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很难判断出究竟司决伤到了什么程度。
按照道理来说,人间界并没有能够威胁到司决的存在,包括仙界也不可能有几个。
可司决也亲口说了还有其他的存在在这个世界。
梁音微微皱了皱眉,心头稍微出现一抹焦虑。
就在这时,自己的手边突然有谁碰了碰自己。
梁音回头一看,竟然是魔尊司决。
他递给自己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神采飞扬。
“怎么样?那家伙说不出口吧?”
“……”
梁音默了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魔尊司决显然是把这种沉默当成了另外一种意思,他得意扬扬的继续写道:“这世界上只有我爱你,明白吗?跟我走,给你世界上最好的。”
“……你还不能说话?”
“……”
魔尊司决脸都扭曲了。
他好不容易解开了这定身术,可这禁言术着实是太霸道了一点!
按照道理来讲,这禁言术得禁言到地老天荒,连那家伙本身都没法解开!
“不能!”他写下的这两个字几乎算得上是咬牙切齿了,“快跟我走,外面有人来找了,把这家伙一个人留在这里。”
梁音还没有反应过来,魔尊司决已经拉着梁音强行离开了这个地方。
梁音惊了一惊。
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魔尊司决有这种能力?
和实力也超过这世界的上限了吧?
但是这超过上限的实力也根本解不了禁言术。
魔尊司决的脸色非常不爽。
只是拉着梁音的手握得紧紧的。
说不出来话,甚至没有神识传递声音,或者是别的方法,他竟然只能用纸笔写字这么落后的手段。
好在,神识操纵之下,纸笔也写的非常快。
他回头看了一眼,目光里的一丝担忧飞快的闪过,然后迅速带着梁音再次开启了一次瞬移。
比起梁音的无目的瞬移,司决的瞬移显然是有目的且有方向,甚至是提前做好了准备的。
这一次,这个瞬移出来的坐标,竟然是人族的地盘。
司决熟练的推开一扇房门,这房门年久失修,摇摇欲坠但就是不曾落下,和别的废弃房屋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里面的一切都被阵法保护的很好,里面豪华且舒适,连被子都带着一丝阳光的清香。
他在纸笔上写下:“你在这里别走,我布置一下阵法。”
写完,他又推开了门出去布置阵法了。
梁音不经意间看了一眼。
他现在布置的阵法,完全不是用魔力发动的。
是……
仙力。
梁音顿了顿。
什么不对劲?
哪里都好像不对劲。
比如,两个司决的出现本身就不对劲。
她控制不住的拿出了那个血红色的盒子,再次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上次看到这盒子里的东西只是一瞬,可也足够她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也同样的,因为只有一瞬,手上的神力并没有消耗多少。
现在,确实是没有再看一眼的必要了。
她拿出来只是思索这个东西和这两人的关系。
“系统,你知道这盒子是什么材质的吗?”
“宿主您为难我……我怎么可能知道。”系统欲哭无泪。
“我大概知道的。”梁音皱着眉头说道,“你听说过,撑天之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