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陡然暗了下来。
梁音眼前一片弥漫的红色，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爬过去的，还是在司决倒下来之前接住了他的身影。
“司决……司决！不要……你不要……不要这样惩罚我……”
梁音的神情太狼狈了。
血污和眼泪根本不适合她。
她应该是在战场中如入无人之境，像刚才那样，英姿飒爽，无人可敌。
也，又狠又乖。
司决张开嘴，血腥味涌上来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的声音太轻了，轻到梁音差点没有捕捉到：“厉害的……”
愣了好久，梁音才反应过来，司决是在回答她刚才的问话。
可她根本没有想要答案，也不是想在这种时候要答案！
“系统！”
“……救不了。”
“你再说一遍！”
“你把我剁了我也……没那能力去救啊……子弹穿心了啊！”
梁音抓住司决的肩膀，几乎是绝望的看着司决目光黯淡下去，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全身失去了协调性，所有的器官都不再听大脑的使唤，仿佛要四散着逃开身体的束缚，最兢兢业业的心脏此刻却没了活力，在呼吸牵动中，几乎要从喉咙里被呕出来，梁音跪在地上，所有的思维在这一瞬间消失。
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几乎听不到了。
一块白色的元神碎片缓缓的从司决尸体上飞出，静静的悬浮在了空中，只有梁音看得见，但是梁音又视而不见。
直到司机他们听到动静围了过来，想要抢夺司决的尸体的时候，她才猛地甩开他们，抱着他往后退了数步。
“你把他给我！我送他去医院啊！”
“没用了。”梁音惨笑一声，“已经死了。”
司机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才颤抖着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
————
“查出来了吗？”
“是……夏瑾，在那边也经常被三少爷打骂，对夏月就越想越恨，她想杀夏月，但是失手杀了二少爷。”
“她还有这本事？”
“她没有，但是好歹司行也是三少爷。”
通过司家的关系，从某些渠道那里弄一把枪来，这不是什么难事儿。
“司行知道吗？”
“不知道，他没丧心病狂地想杀他哥，只是夏瑾背着他做什么，他不知道而已。”
“行，夏瑾她为什么会知道二少爷他们在这儿？”
“我们之间……应该有叛徒。”
他们是接到消息第一个出发的，如果有消息泄露，那也绝对是他们内部人员。
司机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握紧了又松开。
半晌，他狠狠地骂了一声。
“艹！喂鱼！”
那人微微一愣，随即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不行，十大酷刑来一遍再喂鱼。”
那人迅速点了下头。
“把她爸叫过来！叫他亲眼看着！他妈的到底是怎么教的女儿！”
“好嘞！”
“等会儿。”司机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问道：“夏月那边？”
“还是不愿意放开。”
“艹。”司机又骂了一声，也不知道在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