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还没有出发。
司决也没赶他,给他时间让他收拾东西。
那司行肯定是能拖一天就拖一天了。
没吃过苦的人,想到那些艰苦的条件就开始心里发怵,不过他也不敢抱怨,毕竟他哥没送他进监牢,就已经算是看在兄弟一场的面子上了。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走的这一天,居然会被强行送过来一个夏瑾。
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司行整个人都是懵的。
司决的司机微微笑:“三少爷,二少爷的意思是,您要带着您的未婚妻一起上路。”
“你他妈再说一遍?”
“您要带着夏小姐一起上路。”
司行看了看夏瑾,又看了看他,脸上的所有表情收敛了,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沉寂。
“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
司机还是微笑:“二少爷从不开玩笑。”
“他什么意思?”
“想来,您所想的内容与二少爷想表达的内容,别无二致。”
“你滚开,我要见司决!”
司行怒了,他立刻伸手去抓前面的司机的手臂:“回去找司决!现在不准走!”
但是很快,他的身影被司决的人摁住,强行摁在车上,半点动弹不得。
然后夏瑾也被强行塞进去了。
两人没有一个愿意的。
车都启动了,还能听到里面传来两人争吵的声音。
“贱人!破鞋!别跟我坐一起!”
“你以为我想?!”
“要不是你出主意要杀夏月,司决他怎么可能这么对我!”
“要点脸!你都要整人家司决下台了,还不可能这么对你!做你的兄弟大梦呢!”
隐隐约约的,他们还听到了巴掌声什么的。
司机摇了摇头。
就这两位,一起放到山区去不给任何支援……
三天就得崩溃。
有时候,他也很难判断司决到底是手下留情,还是做的更狠。
到底是让这两人逃避了牢狱之灾,还是让他们身处更恐怖的环境。
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告一段落了。
现在更要紧的,应该是查出梁音到底是谁。
从司决三天两次的命令中,不难看出,除开那次在车上,梁音也没少来。
这到底是谁……怎么可能什么痕迹都不留下。
然而……梁音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查到。
八月二十九,九月即将来临,夏月该去上大学了。
傍晚。
梁音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扯下一片白蔷薇的花瓣,咬在嘴里,目光缓缓深沉。
无疑,夏月是非常想去上大学的,北方大学是一所非常好的学校,毕业后可以保证夏月的未来无比灿烂,彻底的与过去说拜拜。
可是……
太远了。
距离北方大学,司决的家……
两千四百二十一公里。
每一公里都是长索,每一厘米都是绳结。
她,不可能离开。
又撕下一片花瓣塞进嘴里,梁音静静的看着司决给她准备的开学要用的物品。
永远也不可能离开。
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司决推开自己的门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梁音嚼着花瓣的身影。
他微微愣了愣。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的夏月,让他觉得格外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