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待人亲善,汝等庶民一旦归降齐公,就能顿顿吃饱饭,穿上新的麻布衣服,也能拥有自己的土地,牛羊。”
同样的话,周仓说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在战场上面,他能都看到对面军士眼中的渴望。无他,这些并非是虚伪的劝降话术,而是真正已经发生的一切。
越早平定的州郡,百姓过的越发富足。齐公麾下大量新增加的人口,需要的物资只有少部分是库存的,大部分都需要重新购买。
在乡间,小农经济的百姓依靠纺织养殖,很轻松获得格外收入,日子愈发好过。
相对比工厂集中伸长,小农经济当然落后。
可这是大汉,只要能够提供稳定的供给,小农模式能容纳更多人口,让国家更加富强。
“擂鼓!”
见氐人并无太多异动,鼓声忽的大作。张郃所部三千人,携带的重鼓不过两面。但在深夜当中骤的响起的却不只是鼓声,还有漫天的喊杀声。
齐军一言一行,都被规章制度约束,当鼓声响起,周仓干脆的交出自己的指挥权。在鼓声当中,他迈动坚定的步子,在足以容纳八匹战马并行的石板路上,步步紧逼。
战还是不战!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当见到齐军精锐的一瞬间,杨千万动摇了。他本以为自己所部的精锐族人,足以跟齐军稍微争锋。却未曾想过自己所部的精锐能够比较的只是韩遂麾下的骑兵,而非大汉的精锐。
这两者之间差别不小,落在实处更是天壤之别。
莫名的,恐惧在军队当中蔓延,也在杨千万的心中瘙痒不止。
雷定的脑袋就在自己脚下,一刻钟之前还在跟自己喝酒,吐露真心,想要重整旗鼓的雷定已经死了。
氐人十三道,部落约莫二十余个,现在已经折损整整一道人马。
“弓弩手准备。”
张郃的声音并不大,出口的一瞬间就被长弓拉满弓弦的声音压住,弩手们更是在城墙上面将骑弩平举,对着百步之外的氐人军阵。
“放!”
那弓弩手早就等的不耐,听得一声令下,当下人人松手,常常呼出一口气的同时,又猛地深吸一口气,再度将弓弦拉满,将箭矢远远抛射。
一连三次,周仓才猛地越出军阵,嘶吼道:“他们不愿意投降,俺们就让他们投降!齐公说了,俺们打完这一仗,就可以回长安过年。”
“好!”
军士们齐声叫好,天气一日塞一日的严寒,莫说是他们,便是身边的军马胃口也差了许多,精气神大不如前。眼瞧着齐公就在番须关,军侯又说能够回长安。
虽比不上回家,可那是长安,大汉的故都,繁华的紧。不似这番须关,散关,入目除了葱郁丛林,漫漫黄沙,便是早晚都能瞅见的袍泽弟兄。
从青州到冀州兖州,再到眼下的雍州,他们早就想看两厌,耐不住这寂寞。
这一军士气高昂,那氐人却是如临大敌,惨叫声连绵不绝。
空气当中更有一层血雾弥漫,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那氐人军士不觉当中已经溃散,顾不得倒在地上的族人,人人向后,头也不回的逃了。
年过三十,正值壮年的杨千万虎目含泪,万万没想到顷刻间便有数百族人倒下,这些都是自己部落当中的人,骨头打断还连着筋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