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族长恍恍惚惚,他手臂上插着几根箭矢,被拖到麴义面前的时候,涕泪横流,只想活着。
“将军,俺是冤枉的。成宜入城之后,把刀架在俺的脖子上,硬要俺当富平县令。”
他哭唧唧,跪在地上怂的一笔。
“没关系,现在开始你就不是富平县令了。”
麴义冷冷一笑,他没有行政的权利,却能够一定程度上优先处置俘虏。
百姓他没有资格管,只能拿这些先一步投靠了韩遂的地方豪强开刀。
“告诉我,河西鲜卑,西部鲜卑有哪些参与了这场叛乱。”
他伸手将地上的贺家族长拖了起来,丝毫不掩盖自己的鄙夷。
男人都喜欢有种的,哪怕是自己的敌人,只要有种,就值得敬佩,赞叹。投降派例外,这些朝三暮四的家伙,在哪儿都不会受到待见,重用。
“拓跋鲜卑为主河西鲜卑,都加入了韩遂那个叛逆的联盟当中。西部鲜卑,陇西鲜卑,吐谷浑一部、乞伏部和秃发部等等,河套一带的几乎全都参与了这一次叛乱。中部鲜卑有柔然,东部鲜卑段部也参与其中。他们号称有十万骑兵,或许是真的。”
求生的欲望让贺家族长一口气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信息道出,期待麴义原谅自己。
“还有别的吗?”
麴义大感失望,除了中部跟东部的鲜卑,来自长安,长子的讯息并未涉及,整个西部鲜卑几乎都在下一阶段的作战计划当中。
也就是说,这个曾经的富平县令,并没有提供多少有用的信息。
“回禀将军,暂时没了。”
“韩遂的具体布置,你一点也不知道?”麴义面沉如铁,声音更是冰冷刺骨。
“小人不知。”
这些日子,他憋着劲儿,想要一鸣惊人。富平失而复得并非功绩,斩首再多,也是一个污点。明明轻骑兵就能抢下来的富平,却被韩遂短暂占据。
西部鲜卑的反叛,更是让整个三辅,并州陷入危险当中。
今天刚刚立秋,秋天来了。
鲜卑人,羌人都会驱赶牛羊,爬上战马,朝着南方进发。在未来两个多月的时间内,战争会席卷整个大汉北疆。
“那你可知道温侯亲率三千骑兵去了朔方?使匈奴中郎将随时都能跨过黄河,横扫河套?”麴义再问。
贺家族长再度险些哭出来。自己要是知道这些,早就旗帜鲜明的投了齐公,还至于现在变成阶下囚,被仔细盘问吗?
“小人有罪。”
“将军,此人也问不出什么,干脆送往南方,去挖矿吧。”低调到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司马懿缓缓露出自己的锋芒。
“富平之外,多散布一些骑兵,留下千人防守,其他兵力大可驰援温侯。温侯想要一口气吃掉如此多的鲜卑人,只怕有心无力。使匈奴中郎将大人身边兵马不少,仓促间能够跨过黄河的却不多,此战关键还在将军身上。”
他笑眯眯的,说的都是实情。吕布身边并无太多兵马,赵云的防御重点在并州北部,而不是朔方。这两支军队短时间内只能给鲜卑人极大的压力,而无法将其打垮。
“好。”
麴义目光一凝,应了下来。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军事能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