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蔡城外的战事如火如荼,但是眼下单单看形势,也大概能够分出一个胜负来了。
彭左带领的青州军,在冲锋之时悍不畏死,厮杀起来更是怒发冲冠,一个个好像要择人而噬,让本就君心动摇的新蔡守军更加没了战意。
“传我军令,擅自放弃抵抗者斩!临阵脱逃者斩!畏缩不前者斩!”秦和的三个“斩”字决下去·,算是堪堪压住了新蔡守军即将崩溃的军心,但是这样以性命威胁的方式终究不是什么良计,也终究不过是饮鸩止渴。
向前,是站意盎然并且看起来就凶恶的青州军,向后,则是架在脖子上的督战官军法利刃,只是这些新蔡守军终究要做出一个选择,而他们的选择大概率都会是倒戈相向。
秦和心里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这么做了,或许在之后会出现战场阵变,但是不这么做,新蔡顷刻之间就会失守。
彭左绝非莽夫,见到新蔡守军眼中的那惊恐的眼神,便知道这新蔡城破城近在咫尺。前阵士兵回报给他的消息,更是让彭左脸上露出了笑意。
那守城的秦和,为了让军队继续守城,竟然连发三道“斩”字决,这就说明新蔡守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传令下去,都给我高喊,抵抗者死,投降者生,开城门者赏百金。”彭左吩咐道。
军官领命而去,不出一会儿,前阵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喊声:“抵抗者死!投降者生!”
“开成门迎我青州军者,赏百金!”
“抵抗者死!投降者生!”
“……”
此起彼伏的高喊声自然清楚地传到了新蔡守军的耳朵里,也传到了秦和的耳朵里。
“将军,这彭左竟然用出这等伎俩,恐怕我们刚刚压制住的军心又将动摇啊。”幕僚焦急道。
秦和眼神闪烁,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说:“眼下他们还没有攻上城墙,没有短兵相接之际,即使那彭左使出这种伎俩,只要督战官严格执行军法,杀一儆百,一时也没有什么大碍。”
幕僚闻言,倒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只要不聋,说话声人人都能够听见,总不能把自己这边的守军耳朵都给弄聋吧,那这样他们还怎么调度防守?
只是无论是秦和还是他的幕僚,都知道,这也不过是秦和为今聊以宽慰的说法了,秦和不愿坐以待毙,但是雷簿的命令如是,雷簿以为他能够即使支援新蔡,却不成想青州军来的如此迅猛,攻势又是如此地凶狠,现在看来,雷簿的命令倒像是让秦和待着新蔡引颈受戮了。
“为今我们只有坚持到雷簿率援军到来,才有守住新蔡的可能,不然城破不过早晚的事。”秦和说道。
“可那雷簿将军到现在也还没有赶到啊。”幕僚心中焦急,便也不顾什么尊卑了,“他的一个自以为是,却是要将我们白白葬送在这里。”
秦和心中又如何不是这么想的呢?只是官职高低有别,袁术又给了雷簿假节钺之权,却是无可奈何,是以他只能说道:“事已至此,也无悔改之法,我们只能尽力而为,能多守一阵是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