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李云义和袁术展开大战,而在北方的战局,也开始了激烈的争锋。
第一缕阳光洒在了草原的大地上,给绿色的草原蒙上了耀眼的金色薄纱,轲比能的眼里,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金子做的。
“要不然,以后就请来中原最好的匠人,在自己的帐旁铺满金子做的草,金子做的地面,每日都让人将踩过的地方更换。”轲比能突然凭空冒出了这么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只是他认为,如果以后牛羊的生意越做越大,自己终有一天会有能够铺满草原,至少铺满自己帐旁的金子。
苴罗侯去送宇文质了。
在早早地饮过醇香的奶酒之后,在天光刚刚大亮之时,宇文质便要启程回到和连那边。
“老大人,您为何不留在这里?” 苴罗侯看着这个满头斑白的老人,他其实比自己的父亲轲比能大了不过十几岁,可是看起来却垂垂老矣,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哈哈,小大人你在说些什么,我是来行使单于的使命的,如今使命完成,我自然要第一时间回去复命。”宇文质笑着说。
苴罗侯知道宇文质在顾左右而言他,宇文质分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昨晚,自己送宇文质去别帐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因为宇文质将他留了下来,跟他讲了许多。
从老单于檀石槐大人的英明神武,一统鲜卑草原建立三部,到鲜卑人的秉性,甚至讲到了人的秉性。
让苴罗侯印象最深的,便是宇文质反复强调提及的,无论是草原还是整个天下,终究是一代又一代的人,在引领着各种各样的浪潮,未来如何,根本不是上一代人能够说了算的。
上一代人不过是帮下一代人搭起来一个舞台,好让下一代人在上面肆意挥洒自己的身段。
“苴罗侯,如果你能够让草原上的人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功劳丝毫不会比檀石槐大人马踏东西,枪定南北小得多,你记住了吗?”
这句话,是苴罗侯昨晚印象最深的一句话。
回过神来,苴罗侯直言道:“老大人,您难道就不愿意,看到草原上的族人都安居乐业,衣食无忧的那一天吗?留在这里,您一定可以看到的。”
宇文质眼里满是欣慰的笑意:“老单于一统三部的那一天,我也见过现在这般情景,草原的太阳冉冉升起,清风吹到脸上满是青草的香气,我已经从你的身上看见了,草原上的族人都安居乐业的那一天。”
“可是老大人……”苴罗侯突然说不出话来,心中焦急,索性将心里话当着宇文质以及王庭骑兵的面倒了出来,“此番回去,说不准便是刀山火海,和连单于其人如何,做事如何,这些年草原各部族人有目共睹,老大人何苦再走一遭生死未卜的路,何苦将性命搭在这注定要被推翻的单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