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国字脸,浓眉大眼,一看就是古之忠臣的模样。
只是他的装扮倒是寻常商人装扮,乍看平常无奇,可细细打量之后,他才注意到糜竺脚上是一双官员才会穿的金丝靴子。
“汝便是首领?”
李云义明知故问,大汉尊卑有别,规定了什么样的人才能穿什么样的装束。
民间富贵者顶多穿金戴银,而不会冒天下大不违,去穿官员穿的服饰。
哪怕是靴子,也不行。
“正......”
“他是我二弟糜芳,此行以他为首。”糜竺忽的开口,却未直说自己身份。
“糜芳?糜竺?”李云义神色不变,心中却玩味起来。
被糜家盯上并不出乎李云义的预料,作为徐州的地头蛇,如果不关心隔壁青州的情况,才是怪事。
只是他从未想过,他们第一次来的就不是一个上台面的人,而是糜家家族当中唯二出现在史书当中的人。
单单出现糜芳或是糜竺一人,他可以认为糜家对自己有兴趣,现在两位一起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买二送一?
想到这里,他不禁目光一凝,再度审视起糜竺糜芳两兄弟。
照理说,这两个人的相貌都不算太差,嫁给刘备妹妹容貌应该也不错才对。
啊呸!想到未成年不该想的东西之后,李云义赶紧将心中的幻想清除。
他现在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交易机器,他只想把糜家的价值压榨一遍,让他们为自己所用,而不是精虫上脑,为了女人成为赘婿。
不过细细一想,他又觉得不对,按自己的身份地位,糜家区区一个商人,根本就不是自己对手。
单论家族财富,自己弱于糜家,但权势自己十倍于他。
见李云义长久不言,他身边的甲士习以为常,自家使君善谋,多沉思。
但对面的糜竺两兄弟却对视一眼,都生出一种不详而来。
“我等并非是有意蒙骗使君,而是身份特殊,不能叫不相干的人知晓。小人愿意捐献稻米五万石,换取使君原谅。”
糜芳见到兄长目光,当即拱手赔罪。
说完这番话时,他还不忘偷偷看上李云义一眼,想看看这被自己兄长成为大才的少年郎是否沉得住气。
五万石的粮食对他糜家来说,不算什么。可他知道青州乱成什么样子,有多缺粮,这些粮食对李云义有多重要。
打蛇打七寸,既然大兄说李云义爱民如此,他总不能让自己的百姓连饭都吃不上吧?
他已经想象出来李云义的欣喜若狂。不要钱的东西,谁不喜欢?
“不必。”
偏偏李云义向来不走寻常路。
他深知在生活当中出现在的每一件物品,其实都在暗地里面早早地明码标价。
糜芳说的大气,白送。
磕着世道真的有白吃的午餐?
他不禁冷笑一声,倒是想看看糜家到底想要什么。